目的尸体。 池鱼慌乱抬眼,不期然,撞入一双黝黑深沉的眼眸中。 正是她适才怀疑的对象。 楚闻年。 那人眉眼处被溅了几滴血,鲜艳夺目的颜色替他那双冷峻寒目增添了一丝诡异的妖冶。楚闻年只淡淡地瞥了池鱼一眼,冷嘲热讽:“还不下来 ,是打算呆在这等死吗?” 池鱼这才看清外面的情形。 来的刺客很多,除了地上躺的几具尸体,还剩下十几个人。他们各个手握兵器,目露杀气,像是随时都会扑过来撕碎他们的饿狼。 楚闻年根本没给池鱼反应的时间,直接粗鲁地把人拽下车厢,一手挥剑,一手护人。 可刀剑无眼,刺客数量又不少,没一会儿池鱼的衣裙就多了几道刀痕。随后,她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眼角余光闪过一道银光,她呼吸停滞。 一个原本应该死去的黑衣刺客,突然跳起,举刀向池鱼砍了过来。求生的本能迫使池鱼往前扑了过去,一把环住楚闻年的腰腹,借着巧劲躲到了他身后。 楚闻年一脚踹开飞扑过来的刺客,又抬剑对上那把寒刀,用力一顶,直接将刀刃切出一道裂痕。 那人本来就是垂死挣扎,没多少力气,被这一震,刀柄脱手飞出,整个人也随之轰然倒地。 楚闻年一把攥住池鱼的手腕,将人从身上扒开,皮笑肉不笑:“程姑娘投怀送抱的时机可真是巧啊。” 他一边阴阳怪气,一边加重手上的力道,池鱼吃痛一声,紧握在掌中的金簪从袖中掉了下来。 池鱼自然知道这一举动会激怒楚闻年,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即使楚闻年的出现替她化解了一个危机,她也做不到把自己的性命全然寄托在他身上。 池鱼剧烈地咳嗽几声,呼吸急促地解释:“簪子上有毒,只有我能解。” 她咬着下唇,有气无力地威胁:“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 楚闻年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血痕,而那掉落在地的金簪上正沾着一抹刺眼的红。 楚闻年面色陡然阴沉:“不知死活。” 他冒着风险出手相救,这女人却恩将仇报 ,竟然敢暗算他?! 楚闻年当即就想把人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可视线掠过那双泛着薄红的明眸,恻隐之心再次暗暗涌动。 他咬着后槽牙,暗骂几声,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把人丢下。楚闻年冷笑:“今日过后,你应该好好感谢你的生身父母。” 给了你这样一双眉眼。 像极了阿清。 …… 小半柱香的时间,周围才归于沉寂。 楚闻年杀了最后一个刺客,随手将手中沾满鲜血的剑扔到地上,转眸看向小脸惨白的池鱼,表情阴森。 池鱼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却被他一把揽住后腰,拉了回去。两人此刻的距离实在太近了,池鱼心底的不安蠢蠢欲动,她甚至能清楚地感知到楚闻年的心跳。 她抬手抵在楚闻年的胸膛处,对上他那没什么感情的目光,动了动唇,打算开口道歉。不料,还未等她出声,楚闻年冷不防地抬起胳膊,用手背覆上她的唇。 一股铁锈味在唇舌间悄然弥漫。 池鱼愣在原地。 他在给她喝他的血。 楚闻年这才松了手,趁池鱼晃神的瞬间,弯腰撕下她的衣裙一角,迅速将两人的手腕牢牢地绑在一起。 “我不打女人,但凡事都有例外,”楚闻年面无表情地摆弄着布条死结,沉声威胁,“程姑娘,你最好不要让我破了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