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公主。” “……行。我关灯了?” “关吧。” 啪嗒——小小房间陷入黑暗,睡意却没有就此发酵。米花町深夜的寂静穿透了薄薄一层墙壁,在呼吸声中消磨殆尽。 “十六。” “其实你有事可以直接说的,不用特地喊我一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先叫你一声,这样显得比较礼貌。” “我们之间还要礼貌呀?”她笑个不停,“阿八好怪!所以你想和我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里很怪。” “这里可是米花町嘛。” 不知不觉之间,十六夜说话的姿态和架势,也变得像是米花居民似的了。桐生八大概对此无法沟通,能听到他轻轻咋舌。 “这里真的很诡异。”他呢喃着,“其实我一开始总觉得,你被困在米花町不是什么很意外的事情,也知道米花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但在来到这里之后,才觉得这里和我的认知很不一样。说不定我的认知是错的。” “所以你原来的认知是什么样的?” “怎么说呢……”席梦思又是吱呀一声,肯定是他翻了个身,“就是觉得,在米花发生什么都不用觉得奇怪,即便是超乎常理的事情。但事实是,超乎常理的事还是会让人觉得奇怪。像是你看到巧克力,你知道它的味道,也能想象出来,却直到吃下去才发现这不是巧克力。” 十六夜轻轻锤床:“别用吃的做比喻。我会饿的!” “……抱歉。” “原谅你了。” 对于阿八的描述,十六夜觉得自己好像能听明白,却又有些迷茫。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她不曾怀有与阿八一样的感觉或是想法——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不觉得“正常人被困在米花町无法离开”是什么合理的事情。 也许此刻自己所感到的这种似懂非懂的冲突感,正是阿八体会到的感觉? 头好痛,背也痛,压在手腕上的小月亮手链磨得皮肤发疼。 总之,明天要去把包找回来,然后把钱翻出来。希望河流别把纸币冲烂,也希望湿透后晒干的钱还能够继续正常地流通。这就是她能想到可以做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完全没有概念。 尽管不情愿总是怀揣着消沉的想法,但她总忍不住想,自己做得一切是不是当真存在着意义。 如果能够潇洒地一走了之就好了,可她也根本“走”不到别处去。她甚至不能停下脚步,那简直就像自我放弃。 ……真麻烦。 “为什么是我”,这念头又冒出来了。 十六夜用被子蒙住脑袋,话语穿透棉絮与布料,听起来如此沉闷,仿佛自言自语。 “阿八……” “怎么了?” 得到了来自桐生八的回应,这倒是意料之外。她悻悻地又把脑袋探出被窝了。 “你还没睡着吗?王牌选手熬夜不好吧。” 好像听到了叹息声:“要是睡着了,我现在就不会回答你了。” “是啦……那我和你说个事情?” “你说。” 沉默。似乎是长久的沉默。她不自在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说出口的话语也几近枯燥, “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正在经历一场时间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