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急速来援的黑影,徐凤年轻笑一声伸出手去便如入无物般地穿透了种桂的身体。 然后再挑衅般地看着那与种桂有着七八分相似样貌的男子开口道: “我有何不敢?” 看着在徐凤年手上不断呕血的种桂,身为种家嫡长子的种檀深吸一口气停下了脚步然后问道: “你和我种家有仇?” 徐凤年摇摇头道: “没有。” 听到这回答,种檀心中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既然不是家族仇恨,那么一切都可以谈。 所以种檀接着问道: “那你是和我弟弟种桂有仇?” 徐凤年还是摇头道: “也没有。” 这让种檀多少有点费解。 既然无冤无仇,那眼下这一幕又是什么情况? 不解的种檀将目光望向了一旁满脸畏惧,瑟瑟发抖的陆沉。 瞧见这种家嫡长子望来的目光,陆沉哆嗦了几下嘴唇这才磕磕碰碰的将刚才所发生之事简略说了出来。 听完陆沉所说,这种家嫡长子种檀脸色倒是平静许多,甚至还挥了挥手示意由那身为北莽十二位大将军之一的叔叔种神通训练出来的精锐井廊骑尽数撤下。 等那些从阴影处现身的暗卫尽数撤离之后,仅带着一名婢女的种檀这才继续开口道: “这位公子,先前是我弟弟不对。 但如今你已击穿他的肺腑,如此教训想必已经足够他牢记一生了。 所以这位公子可否就此饶他一命? 种家定有大礼回赠。” 看着面前气象粗犷却穿着文巾儒衫也不违和的种檀,徐凤年心中的杀意倒是较之前更为浓烈几分。 这种知进退的种家子弟可比种桂这种不带脑子的家伙可怕多了。 换句话说,这些人都是北凉未来潜在的对手。 自己若是在这里杀了他们,那未来北凉至少可以少死很多人。 就在徐凤年杀意愈加浓烈之时,那名站在种檀身边连中人之姿都没有的婢女悄悄向前一步,有意无意的将种檀挡在了身后。 徐凤年眯了眯眼,看着这名身段丰腴、腰间带着小香囊、脸上绣有半面琵琶妆女子花纹的婢女忽地开口道: “你是公主坟的人?” 听到这话名叫刘稻谷的婢女心中顿时一惊。 徐凤年竟是一眼就瞧出了她的根脚所在。 有这见识的年轻公子哥绝不会是来这西河州武侯城的游客! 意识到这点的她冷汗瞬间就浸湿了后襟。 自己身后的主子似乎太过于托大了! 如今那隐于暗中保护种家子弟的井廊骑已经撤退,而对方又不惮于杀一名种家嫡系,那么再杀一个种檀又如何? 顿感压力倍增的刘稻谷一言不发就动用了偷学自公主坟的秘术,燃烧起了体内血脉。 见到刘稻谷皮肤通红,全身流汗的模样,种檀再后知后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一脸讶然的向前望去只见那站在门口的公子哥忽地将手一甩,那只剩没几口气的种桂就向着他横飞了过来。 这种甩法显然不对劲到了极点! 站在他身前的婢女刘稻谷立即十指弯曲如钩,顾不得种桂的身份直接抓住那横飞而来的身躯狠狠往外一扯,将那可怜的种桂撕成了两截。 但她顾不得跟身后的种檀解释什么,因为在那种桂上下身分离而淋出的漫天血雨中,一点寒芒正直逼她的要害而来! 刘稻谷深吸一口气用那脱胎于公主坟独有书艺的写碑手硬撼这半柄木马牛! 但两者刚一接触她就脸色骤变,这剑可不是凡铁而是天外陨铁! 即便她手指如石碑般坚硬也难以撼动这陨铁所制成的木马牛。 所以在一阵金铁碰撞的尖锐声之后,刘稻谷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十指齐齐被人斩断,再接着便是看见了自己那宽厚的背部以及被自家主子急促口哨重新召回来的井廊骑。 这一切说慢实快。 等那婢女刘稻谷的头颅落地之时,种檀实际上才刚刚迈动脚步想要逃跑。 当然,在如今的徐凤年面前种檀即便是想跑也太晚了。 至于那些闻声而来的数十骑井廊骑?. 真不够徐凤年杀的。 转瞬之间,大门紧闭的建筑之外就再无活物喘息之声。 哦,似乎还忘了一个人。 徐凤年微微转身望向了被鲜血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