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慕容女帝咬饵,徐凤年嘴角微微上扬,吐出了一个令在场之人都意料不到的名字。 “离阳兵部尚书,武阳大将军顾剑棠!” 顾剑棠? 那个活在徐骁光芒之下的男人? 这倒是出乎了慕容女帝的意外。 她原以为这徐凤年会说那正筹划着复国一事的曹长卿呢。 慕容女帝微微沉吟。 纵然许多人都说这顾剑棠不如徐骁,只配在春秋尾声去捡点徐骁不屑吃的残渣剩饭,但身为北莽的王,慕容女帝对于顾剑棠却有着更客观的认知。 顾剑棠不如徐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说顾剑棠远远不如徐骁那就大可不必了。 顾剑棠在领兵作战之事上明显远超一般将领,达到了名将水准,否则的话又怎能在徐骁手中抢下屠灭两国的战功呢? 只不过顾剑棠此人处事过于圆滑不愿树敌,远不像将庙堂朝廷都给得罪了遍的徐骁令人放心。 所以离阳先帝最终只给了顾剑棠一个兵部尚书的名号却没有给他任何实权,甚至还借机架空了顾剑棠,让其旧部解散,孤身入兵部。 直到如今发现北莽异动频繁之后,这才紧急封了顾剑棠一个武阳大将军的称号让其镇守东线两辽来加强对北莽的震慑。 因此若是镇守东线的顾剑棠反叛,那么他们北莽确实可以顺利南下中原,直插核心太安城! 至于此事真假…… 单从顾剑棠的履历来说,此人要么是对离阳铁骨铮铮的忠臣,要么就是满腹怨气等待择时而噬反臣! 因为即使在这两辽也不是顾剑棠一人说了算,在侧还有那胶东王赵睢在制衡着顾剑棠让他始终没法顺利掌握所有两辽军伍。 也就是说顾剑棠确实是有反叛的可能性。 那么此时徐凤年所说的话未必就是假的。 “哦?此话当真? 据朕所知,顾剑棠如今可是尽心尽力地在为离阳打造一条铁桶般的东线呢。 这样的离阳忠臣也会反?” 徐凤年点了点头笑着指着自己的心脏道: “是忠是奸光看表面可看不出来。 顾剑棠杯酒便被释了兵权看似洒脱,但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他在兵部这么多年不曾犯错,何尝不是一种蛰伏? 如今即便去了两辽重掌兵权,可卧榻之侧却有那天子亲属胶东王制衡,这何尝不是一种不信任? 能屠灭两国的顾剑棠心中又怎会没有傲气。 离阳若以国士待他,他说不定还能以国士报之。 但既然离阳先不认他灭两国的功绩,后又对他处处制衡,以顾剑棠之能心中岂会没有怨气? 所以此番我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说服顾剑棠。 当然,前提是北莽愿意与北凉和平共处。” 慕容女帝收起了一直以来挂在嘴边的笑容,眯了眯眼道: “既然顾剑棠有反叛可能,那为何朕不亲自去说服他呢? 这中原王的头衔你北凉世子不要,顾剑棠可就未必了。” 徐凤年自信一笑道: “陛下觉得已经被离阳欺骗过一次的顾剑棠还会轻易相信别人吗? 飞鸟尽,良弓藏。 受过一次伤的顾剑棠说他杯弓蛇影都不为过。 陛下想要说服他的难度可不亚于打下如今离阳的东线。” 慕容女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后似笑非笑地望着徐凤年说道: “既然说服顾剑棠和打下离阳东线的难度一样。 那为何北莽不能从西线南下呢?” 徐凤年哈哈一笑道: “因为西线有我北凉在。”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中充满了无尽的自信。 更关键的是在场之人还无人能反驳这一点。 即便对北凉心有怨怼的慕容宝鼎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当初连战连捷不可一世的他带着三千游骑兵与同样带着三千北凉精骑褚禄山撞见时却遭遇了此生的第一场惨败! 要知道他手下的三千游骑兵可是出身自北莽王帐的亲卫军。 换句话说便是北莽最强的骑兵。 但就算这样,当他撞上那北凉褚禄山的时候,硬生生被对面杀至不剩一兵一卒,就连他自己的命都是牺牲了半张脸捡回来的! 虽说褚禄山也好不到哪里去,最终身边只剩下八十余骑,但总归是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