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恪礼转头望去只见那太安城方向缓缓走过来两人,但是当他宋恪礼再眨眼时两人却是忽然就到了近前。 而那身白色的五爪蟒袍则是明确无误表明了来者的身份,北凉世子殿下徐凤年! 见到来人是徐凤年,宋恪礼更不愿意走了。 只见他向前一步拦在了徐凤年二人身前然后抱拳躬身道: “参见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可否听我一二言?” 看到有人挡路,轩辕青锋一皱眉便要出手将其丢开,但说是动作要快些的徐凤年倒是没急着动手,反而拦下了轩辕青锋抬起的手笑看向这位宋家雏凤道: “哦?你想为元本溪求活?” 宋恪礼转头看了一眼笑意淡然的元本溪然后咬牙道: “元先生于离阳,于天下都有大义在,世子殿下若是杀他将会是天下人的损失!” 徐凤年笑了笑,笑容里满是冷意。 “你说元本溪这老狗于离阳,于天下都有大义在,那么于北凉又如何?” 抱拳而立的宋恪礼听到此话冷汗瞬间浸透了身上的儒衫。 元本溪确实无愧于离阳,无愧于天下,但独独有愧于北凉! 他宋恪礼虽然还没有上朝为官,但因为家学原因,耳濡目染之下也是对朝廷动向略知一二。 而这一二之间就足见朝廷对于北凉的压制。 这压制体现的不仅仅是军饷、漕运、盐铁一事上还有人文、加官、进爵等一切事情上。 并且这些对于北凉强有力的压制全都是出自他身后这位只有半根舌头的老人之手!. 他宋恪礼更是听闻曾有一桩针对于北凉未来的‘京城白衣案’同样出自这元先生之手。 若是那时功成,那么如今就不会再有这徐凤年站在此处! 所以他宋恪礼能堂堂正正地说出元先生无愧离阳的话却难以说出无愧北凉的话语。 见到这一幕,宋恪礼身后放下手中小巧酒杯的元本溪轻叹一声,轻声道: “宋恪礼,你走吧。 他有杀机却无杀心,倒是麻烦了。” 转过身来的宋恪礼满脸不解地开口问道: “可是……为什么?!” 元本溪摇了摇头笑道: “你昨夜接到那司礼监掌印太监宋堂禄的口谕时就应当明白了。 为何长年空悬太子之位的离阳会选在如今这个时候册立太子? 为何往日寸步不离的侍卫扈从今日一个不见? 为何你宋恪礼今日会来见我? 宋恪礼,你当真不懂吗?” 听得元本溪的言语,宋恪礼如遭雷击。 原来元先生早就知道了一切。 空悬了那么多年的太子之位为何会选在今日册立,这自然是因为当今圣上赵惇因日夜操劳之故身体早已抱恙。 说句大不逆的话,当今圣上怕是已知天命! 而如今的太子赵篆在帝王权术方面未免力有不逮,难保今后不会被这以天下为棋局的元先生架空。 虽说宋恪礼认为元先生不会是这种人,但对于帝王来说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赌。 他想要交给自己儿子的是一个崭新的天下! 换句话说不止是他面前的元先生,目前朝堂之上的重臣怕是都会迎来一番残忍的清洗! 所以他这宋家雏凤才会一直不得官位,才会得到那大太监宋堂禄的口谕,要他来此为元先生‘收尸’。 他分明就是被当今天子选为了辅佐下一任天子的‘新臣’! 但元先生说这北凉世子有杀机却无杀心又是何种意思? 就在宋恪礼愣神之际,元本溪倒是将桌上空置的酒杯推至了对面那无人的空位,然后对着徐凤年一伸手道: “请。” 徐凤年轻笑一声便落座在元本溪对面,静静地看着这位该死之人。 元本溪看着对面跟那年女子相似的面庞再次轻叹一声: “本不该是你来的。” 徐凤年不置可否地笑道: “哦?那你说应该是谁来?” 元本溪笑着给徐凤年倒了杯酒,答非所问地说道: “你知道吗?在这离阳最想你死的人应该就是我了。 赵勾在我的授意下曾在北凉境内对你发动了精心策划的暗杀十六次。 其中有三次差一点就成功了,但是却被人横插一手导致功亏一篑。 所以你为何还不杀我?” 徐凤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