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带了弹力缓冲,邵嵘谦推门出去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可偏偏乔梦鱼的心底就是‘砰’的一声,像是玻璃门都被拍碎了一样。 她倔强的用贝齿咬着下唇,眼眶红的跟兔子一样,可就是执拗的抬头望着天花板,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中央空调的冷气太足,乔梦鱼冷的发抖,她脚上穿的还是那双粉色的卡通拖鞋,白嫩的小脚丫冷的五指勾着,全身酸软无力,肌肉痛的厉害。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为了邵嵘谦不在国际上丢人,她强撑着精神奋战了这五天,换来的却是他跟旧情人共进晚餐。 谁能咽的下这口气。 像是他这种渣男,就应该骗他,就当是为民除害。 乔梦鱼气的想哭,可想想刚刚邵嵘谦那个样子,她努力把眼泪往回憋,为那种人流泪,根本不值得。 她又气又冷又难受,索性踢掉拖鞋,整个身子蜷缩在沙发上,手臂抱着小腿,把脸埋在膝盖里。 没有人的夜晚总是很安静,能清晰的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可乔梦鱼知道,来人不是邵嵘谦。 果然,席遇的声音很快响起:“乔小姐,我送您去客房休息。” 乔梦鱼憋着气,连带着席遇一起迁怒,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陪着旧情人吃饭的,席遇也算一个。 见乔梦鱼不说话,席遇只能继续劝:“乔小姐,身体要紧,您还是先去休息吧。”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从来没见过邵先生那么烦躁,像是天人交战了一番,才吩咐他过来照看乔小姐。 可很明显,乔小姐也在闹脾气,明明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应酬回来就闹成了这样,他想不明白。 劝说的话仍旧是消散在空气中,席遇实在没办法,对于邵先生的心头肉,他除了好言相劝,想不出其他。 安静的等了一阵,乔小姐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只能给唐景湛发了消息过去,毕竟,他们朋友之间应该能说上两句话。 只是,席遇太低估乔梦鱼这次的火气了,唐景湛唾沫横飞的说了一刻钟,沙发上的人仍旧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 唐景湛没办法,朝着席遇耸耸肩膀:“她从小就这宁脾气,倔劲儿上来,谁说都不好使,我看,只能让邵先生亲自出马了。” 席遇一个头两个大,邵先生气场冷的像是要杀人,他哪里敢再去烦扰他。 又磨了半个小时,好话说尽,乔梦鱼仍旧纹丝不动,席遇只能硬着头皮回去汇报了。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一整面的落地窗,房间没开灯,只有窗外撒进的月光,跟一闪一闪香烟的红光交相辉映。 邵嵘谦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另外一只手的指间夹着香烟,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脸,可站在门口,便已经感受到极具压迫的怒意沉沉。 “邵先生,乔小姐似乎心情不好,还在技术楼坐着,不肯去休息。”席遇如实汇报。 站在窗边的人没动,大串的烟灰从指间滚落,不知道是有多久没有弹烟灰,还是点燃了一直没有吸过,手背似乎是被烫了一下,他才后知后觉的将烟掐灭,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木质的烟盒又被摸出,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唇边,‘啪嗒’一声,用鎏金的打火机点燃,继而深吸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儿。 他嗓音越发磁哑:“她又在耍什么花样?” 席遇实话实说:“乔小姐似乎病的不轻,身体一直在发抖,不像是在胡闹。” 又一个白色的烟圈儿被吐出,消散在沉静的黑夜里,邵嵘谦不疾不徐的吸着烟,一手把玩着木质的烟盒,垂着眸子没有立刻答复席遇的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半晌,沉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找个医生看看。” 席遇犯难,他嘴皮子都磨破了乔小姐都没搭理他一句,可见性子有多硬,现在找医生过去,八成又是闭门羹。 席遇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对邵嵘谦向来说一不二的人,此刻却忍不住想要建议:“邵先生,要不……您过去看看?” 一节烟灰被弹进垃圾桶,邵嵘谦将木质的烟盒收回西裤口袋,他微转了身子,看向席遇:“她不看医生就难受着,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哄着看病么?” 沉哑的嗓音带着不耐,甚至压抑着沉沉的怒火,席遇不敢再多嘴,欠了欠身子又赶去了技术楼。 一路腹诽,他觉得邵先生迟早后悔,依着乔小姐一毛不拔的性子,邵先生少不了割地赔款。 不出意料的,席遇过去的时候,乔梦鱼还是刚刚的姿势,窝在沙发上跟只刺猬似的,摆明了生人熟人都勿近。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