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瑶容貌出众,尽受太师宠爱。卫显意气风发,虽说出身低微,可有赵太师铺路,又得天子青睐,未来已是一片坦途。 世人皆道二人郎才女貌,甚是相配,无不庆贺两人喜结良缘。哪怕婚事过去一月有余,百姓对此都还津津乐道,走哪都能听到几句议论。 说那卫显在皇宫家宴中出尽风头,吟诗作赋信手拈来,赵思瑶一见倾心,两人情投意合,不过半年,便定下姻亲。 江槿听到这桩美闻,也就当听个话本,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上。 坊间有人说,城东近日接连病倒好几个人,查不出病症,大夫也无从下手。 城东离皇城入口最近,姑获鸟妖从那边逃窜进来也不无可能。 趁着天色未黑,她打算上门拜访,看看是否同妖有关系。 她先去隔了几条街的药铺买了点夏日祛暑的药材,才往城东走去。 江槿本来是想跟钟离分开探查,谁知钟离上去就推门而入,给人家吓了一跳,抄起扫帚就赶人。 钟离偏又是个不爱麻烦的人,又想动手,根本不知委婉为何物。 眼看住家就要扯开嗓门大吼进贼,江槿赶紧把人拉出来,好一番道歉才让对方消了火气。 这下没法,还是只能她来开口。 钟离这家伙还是免开尊口,当个撑场子的就行,不帮倒忙就谢天谢地了。 “隐身进去就是,问他们的意见做什么?”钟离不耐道。 常人就算被鬼上身了,旁人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来除妖鬼,那些人不也受了益,竟然还动手赶人,当真是愚昧。 江槿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我们是来打探消息,不是当强盗的。他们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万一有线索呢。” 这里的居民天天看着街巷一砖一瓦,邻里抬头不见低头的,有什么不对劲,多少能有点察觉。 钟离本欲反驳,但她嫌弃的眼神太过明显。 罢了,君子不与她计较。 江槿清了清嗓子,剜了一眼旁边的木桩子:“学着点。” 她敲了几次门,等了一会才有人应声。 开门的是个妇人,手里还端着簸箕,里面装了些要收回去的草药。 妇人疑惑地看向二人:“你们…有什么事吗?” 江槿露出一张笑颜:“大姐,听张大夫说您的儿子病倒了,我们家世代行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想来瞧瞧,看能不能帮上忙。” “张大夫?我怎么从不知道。”妇人狐疑地打量了番二人,年纪轻轻,医术能靠谱吗。 “家中父亲与张大夫是好友,如今年老不便出门,我们也是替父亲来看看情况,再回去如实描述。” 江槿边说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包东西:“这是父亲托我给张大夫邻里带的祛暑凉药,加了藿香、紫苏和白芷这些,你们在日头下晒着,泡成茶水喝两口,降降火气。”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态度端正,还带了礼物上门,对方怎么也不会苛责。 钟离扫了一眼她手里的药包,原来先前买这些是为了这个,这便是她说的方法,也没什么了不得。 妇人果然态度缓和下来,接过东西招呼着他们进来:“来就来,还客气什么。” “多有叨扰,应该的。”江槿边答边观察着小院,没有什么异样。 妇人掀开布帘,把手里的簸箕放下,领着他们去了里屋,里面躺着一位昏迷的男子。 “你们先坐,我去倒杯水。”妇人说完又去了外面。 江槿趁机上前查探男子情况。 眉心没有黑气缭绕,身体经脉也运行流畅,但气血有亏,无法醒来。 “来,喝口水。”妇人把她刚才给的东西泡了一点端进来,看见自己躺着的儿子,眼中染上一点忧愁,“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上山采完药回来就这样了。” “大姐,您别忧心,公子身强体壮,身体目前没有大碍。”江槿安抚道,随即转了话锋,“您说,他是在上山采药回来后变成这样的?” 妇人叹气:“是啊,那山里我们熟悉得很,遇见野兽毒虫都是绕着走,也不知道是碰见了什么,回来就一睡不起了。” “张大夫有眉目吗?” “只说是受了惊吓,心神不定,药也喝不下去。” “您同我们详细说说。” … 江槿拜访完好几家,都说是去了山上采药回来后就昏迷不醒,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被吸取阳气。 她在地上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