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魔将云潇甩到了夜王脚边,它身上恐怖的伤痕也在夜的影响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
云潇惊愕的望向四周,她在半空中没有掉下去?
“灵凤之息。”夜王弯腰勾起她的脸,感受到那种让他炽热的火气,他的眼角瞥见凤姬手上的动作,海之声击出一道水墙,隔绝了对方的脚步。
云潇只觉得身体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制无法动弹分毫,眼前的夜王只是一个淡淡的魂体,但是这个魂体下汹涌的灵力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强上千百倍!
“有几分相似……”夜王仔细打量着她,冷笑,“我倒要看看这具身体下是不是也藏了一只不死鸟。”
他一手将云潇整个拎起来,另一手已经放在了心脏处,那股逼人的黑暗之力让她一瞬间陷入窒息,就在此时,又是一道同样的火光急冲冲的从海市蜃楼的废墟里升起,径直坠落在夜王身边,那人甚至来不及说话,在夜王动手的一瞬间从他手下抢走云潇!
他背对着夜王,那只手从他背心直接穿过了胸膛!
“你……”夜王惊诧的看着他,他吐出一口血,跪倒在空中,即使受了如此致命的伤,也仅仅只是面色有些许苍白。
“九卿,她是你什么人?”隔了许久,夜王幽幽叹气,顿时就来了兴趣,海之声的水墙应声碎去,露出背后凤姬震惊失措的脸庞。
还活着!这个人还活着!他竟然没有死!
凤九卿也同时看到了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庞,那是被绑在天柱上,他的亲生女儿!
他曾经和所有的灵凤族一样,随便找了个同族的女人组建了所谓的家庭,但是他和其他族人又有些许的不同,他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儿,她一出生皮肤上就带着炽天凤凰的纹身,她的灵凤之息更强更正,在几岁的时候就已经远远强过那些几千年的同族!
灵凤一族不会死,唯一的死亡方式是自相残杀,这种过分的强势无疑引起了族人的警惕,而他作为当时的族长,理所当然的要负起全部责任。
他用特殊的材料做了一个“鸟笼”,他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禁锢在这个鸟笼中,不允许她接触任何外面的东西。
灵凤一族是没有所谓亲情的,他也从来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在女儿的自由和族人的安危面前,他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他是一个合格的族长,所有人都对他礼让谦逊。
这样安稳又无聊日子在夜王到来的那一天被彻底的打破了,为了获得传说中的神鸟,夜王以“付与灵凤族踏足上天界”为条件,在箴岛上开启了一场百万人的屠杀!他驱使座下的魔物将所有人赶到泣雪高原上,赶入血荼大阵中!他借用灵凤之火助燃血荼大阵,让那些被凤火烧死的怨灵去撕咬女儿的凡胎,让她能脱离这具身体的束缚,实现传说中的浴火重生!
然而——夜王失算了。
至今他都记得那骇人听闻的一幕,一贯温顺的凶兽穷奇从背后偷袭夜王,一口就咬断了他的脖子!
血荼大阵被生生中止,天柱上的女儿也真的浴火重生,她踩着炽天凤凰,手持着流火状长剑,疯狂的扑向了自己的族人。
“你还活着……”凤姬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多少年了?她不记得了,那些背信弃义助纣为虐的族人她一个也不怀念,即使时光再来一次,她依然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始作俑者还活着?
是他答应了夜王的条件,是他带着灵凤族在血荼大阵周围以凤火助燃!
一瞬间,凤姬的脑中闪过无数张脸,那是她幼年时期被关在鸟笼时见过的族人,他们对她厌恶又害怕,又从来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指指点点。
“她是……我的女儿,你的妹妹。”凤九卿苦笑了一下,被夜王洞穿的身体已经痊愈,他无奈的看着凤姬的眼睛从震惊到愤怒,又道,“她是我和人类的女儿。”
“人类……”夜王眼尖一挑,不可置信,凤九卿扶起同样惊呆了的云潇,指了指她身上藏着的古玉沉月,“我知道灵凤族的混血会夭折,可我真的……呵,真的对那个女人动了心,我从皇室手中骗到了沉月,它上面蕴含着月神的力量,虽不能根治,但也能勉强压制……这是我当时唯一能想到可以救她的方法。”
“你是……我的……”云潇的眼眸不住颤抖,眼前这个年轻的人,居然会是自己的父亲?
“这些事情,你倒是不曾跟我提过。”夜王轻轻的打破僵局,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笑,“多年不见,你变得有情有义了吗?当年我把凤若寒绑在天柱上的时候,可没见你露出过半分紧张。”
“大人就不必嘲笑我了。”凤九卿摇摇头,在遇到秋水之前,他的确没有对任何事物动过情,他活的太久了,久到早就不知道感情是什么滋味。
“那可不行。”夜王忽然咧嘴,指着凤姬,“偏心可不好……”
“大人?”一瞬间就意识到夜王的真正企图,凤九卿下意识的想护住云潇,然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