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了掌柜的。” 莫川谷心道有戏,赶忙顺着话茬问道: “掌柜的说你和老秦是她招工招来的,我好奇的很,姐姐跟我讲讲吧,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的确是招工,不过是在黑市招工。也不是为了开客栈,而是为了劫一个人...” 李画枝永远忘不了那天,那是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可她只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窟里,寒意自心底而来。 昨夜在风月楼亲手点燃的一把火,让她的身体一直抖个不停,此刻支撑自己的,唯剩一个执念。 “这里可有入云教的人?麻烦帮我通传一下,我想见教主,事成之后我可以用命来回报你。” 她寻到那个叫黑市的地方,在一众阴暗不怀好意的目光中,从街头一路问到了巷尾,甚至每问一人便跪下磕个头。 可本该隐匿踪迹的她实在太过扎眼,风月楼的人很快便寻了来,凶神恶煞的打手将她拦腰扛起,嘴里的话语污秽不堪。 众人这才听懂,昨夜城里最盛的烟花地风月楼逃出来一个姑娘,甚至放了一场大火烧了整个风月楼,而她就是罪魁祸首。 正当大家看好戏一般地谈论着这姑娘将会被如何折磨致死的时候,有人却出了手。 李画枝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明明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却让人难以忽视。明明被阳光晒得皱了眉眼,仍显得气定神闲。最重要的是,她只是懒散地扬了扬手,便让那风月楼的大汉丢下自己奔逃。 于是那女子朝她伸出手,语气不急不缓: “我来黑市招工,觉得你正合适。你可有兴趣来帮我做事?我付你报酬。” 李画枝只觉得那手干燥温暖,正如那日的阳光。 这段过往让莫川谷有些意外,只道世人皆苦,但没想到赵芥是会主动救别人出苦海的人。 “你不了解掌柜的。不过,我也不太懂她。”李画枝有些费解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于是你们劫了人,又开了客栈?” 李画枝胡乱地点点头,话已经开始颠三倒四。 “没错,掌柜的说‘我的事做完了,你想要什么报酬?’,我这个厚脸皮的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还真开口要了东西,一件可笑的东西...后来我反正无处可去,就想着能留在她身边,过一过江湖人的日子也好。” 一晚上兜兜转转,莫川谷只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终于问到了正题。 “姐姐可知道,掌柜的有个意中人,大概是背信弃义那种?” 这话倒是把李画枝问得愣了一愣,而后头摇得像拨浪鼓。 “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会,但她若没有意中人,要那东西做什么?”莫川谷小声嘀咕着,又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你说你见入云教教主,是为何?” 李画枝一咧嘴角,露出一副自嘲的苦笑。 “自我记事起便在风月楼里,这些年我原本已经认命了。可我曾爱上一个人,他说会回来娶我,可我等了三年,只等到他衣锦还乡,和别人双宿双栖。” “所以你想要入云教的‘归心丹’?” “你也知道这个?我那时无意间听人说起,也不知真假。不过掌柜的曾送我四个字,‘可笑至极’。”李画枝说罢也笑得更大声了,“现在想来我也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怎么敢用这种事情劳烦她,况且这东西对我已经没用了。” 莫川谷笑意漾上唇边,莫名松了口气,扬起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而后不顾李画枝还要继续喝的挣扎,将她送回了房,甚至不忘收拾干净碗筷,看上去竟是毫无醉意。 眼见地已经到了三更天,老秦的呼噜声也响了两轮。 莫川谷刚打算回屋歇下,一个人影却从隔壁房里走出来,立在门前,抱臂望着自己。 “莫先生这一晚上可都打听清楚了?” “掌柜的,我这人生性爱八卦,有新鲜事儿你不让我打听,岂不是要憋死我。再说了,我真无恶意,你就原谅我这回吧!”莫川谷腆着脸央求道,一副无赖样子,就差上前摇赵芥的手臂了。 赵芥对他的厚颜无耻无甚反应,心里想着自己这阵子夜行的频率属实太高了,觉也睡不好,不禁一阵厌烦。 可该做的事情还得去做,有个帮手倒也省力一些,便对面前人说道: “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闲了,既然有这功夫,不如跟我走一趟吧。” “你是我掌柜,做伙计的保证随叫随到。”莫川谷跃跃欲试起来,“我们去哪?可要换上夜行衣?” “夜行衣就不必了,我们去的地方没有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