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事已至此,他早已瞧不上慕欢年了。 只是在临走之前,纳兰厍那带有深意的眼神总是让慕欢年揣揣不安。 第二日慕太傅在早朝后向陛下请罪,毕竟是圣上赐婚,这领罚的姿态当真是要做足。 意料之中,陛下并未惩罚慕家,而是夸赞了慕家与慕欢年的深明大义。 陛下乃慕欢年爷爷的学生,慕太傅曾与陛下伴读,又为当今太子太傅,慕家的门声遍布朝堂,悔婚一事可大可小,因着各种缘由陛下都不会把慕家怎么样。 倒是那裴十六郎,在被他老爹的毒打后,又被陛下赐了二十军棍。 在慕欢年的心中,那裴十六郎亦是个倒霉郎。因为即使没有他的抢婚行为,慕欢年也会找各种缘由,哪怕是牺牲清白也要同纳兰厍退婚。 前些年,苗疆王微氏野心勃勃,其忙于对外开辟疆土而疏忽于民生,使得百姓苦不堪言。 战败求和后更是增加赋税,官僚阶级压榨商人,商人欺骗逼迫农民百姓。 纳兰呈一家便是其受害者。 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说的,陛下亦信了。 然而,在大婚的前一日太子收集来的证据揭露了纳兰氏的野心。 原来这一切皆是纳兰与南疆王做的局。 以宠妃为头阵,皇子内斗为引线,外戚乱政为暗线,坐收渔翁之利。 若她嫁与纳兰厍,那慕氏书香清流与数百门生,皆逃不开这棋盘之中。 慕氏有家规,不得与皇子公主缔结婚盟。 为的就是置身于波澜之外,这亦是长盛之根本。 思及此,慕欢年不由地想起太子赶在大婚前一日匆忙地拜访。 这一次真的能置身事外吗? “呦,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竟敢来…” 待回首对上他的双目时,眼前骑着骏马的少年突然像是失语了似的,愣在了原地。 慕欢年在离他恰当的距离外行了礼,再抬头时忽看见,这酒酿圆子早已下马,正笨拙生疏地回礼。 见此,慕欢年竟再一次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 待她敛住笑容后,竟看见平日里放浪不羁的裴十六郎,涨红了整个耳朵。 片刻后,慕欢年主动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 “我家五妹今日归京,此地既离京不远,又风景雅致,我们曾书信相约在此处迎她。不知十六郎刚刚那番未曾说完的话,可是有什么要事提点?”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此处东边乃是我裴家军驻京大营,今日有一小队在此处野猎训练弓箭,恐伤了姑娘…” 闻言,慕欢年略带抱歉的说道 “是我们冒犯了…” 话音未完,十六郎便快速的接道 :“没有没有…此地与通关官道相佐,本就人烟稀少,遂我们平日里便懒得派小兵清场,若伤了姑娘,倒真是我们的过错…” 他身后的两位属下筷子和勺子,早就瞪大了双眼,仿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慕欢年刚想得体地接过话茬,可这酒酿圆子却不给她讲话的机会,纵身翻上了马。 “慕姑娘与家眷汇合后还是尽早回家吧,这几日该立秋了,天黑的比平日里要快些,还有…若遇到危险或麻烦,可派人来东边军营里寻我,近五日…我都在。” 语毕,马蹄蹬鸣,扬起一瞬尘埃。 小遥忽然俯于慕欢年的耳边说道 :“小姐,我好像觉得这小十六郎对你有点意思。” 她随即莞尔一笑,并未对这个话茬进行深究。 许是被十六郎的话干扰到,今日竟真觉得太阳落的早了些。 好在慕府五小姐惜年赶在落山前,与她汇合。 慕夫人经常说姐妹二人是取岔了名字。 欢年温柔娴静,偏偏取了个欢脱的名儿。 而惜年好动跳脱,却偏偏名字起的文静了些。 这不,在惜年回来的第三日,她便因贪玩打碎了叔伯送给邹年的一套冰瓷,而被禁足抄书。 据小遥打听的小道消息,因着当时的动静太大,连着把隔壁嗑瓜子谈心的三四五婶都给惊了过来,邹年想掩盖都没盖的住。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想拿到外面也给我的小侍女们长长见识,结果没想到太着急太兴奋了,一脚崴在了台阶上。我的好长姐,我已经被关了三天了,已经快长藓了,你就带惜儿出去逛逛吧~。” 说着,只见她似小猫般,钻进了慕欢年的怀里撒着娇。 慕欢年摸了摸惜年的后脑勺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