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的风波之后,人间和地府都平静了很久。 孟厌靠着二月诸蔷案得到的一百二十分的绩效,潇洒地躺到了二月底。 其实也没有很潇洒,睡在她旁边的温僖日日吃醋,一吃醋就折腾她。 本想出门躲躲,崔子玉一见她出门便跟着她,缠着问她要不要画春宫画册,她可以帮他们画,仅需告诉她动作即可。 “唉”孟厌叹气。 “唉”阿旁和阿防也在叹气。 他俩这月绩效不到六十分,工资要少三两银子。 三人坐在望乡台唉声叹气,各自说着自己的不易。 说着说着,又吵起来了,阿旁和阿防觉得孟厌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地府中谁敢说自己过得比她好:“温僖那张脸,我们兄弟二人见了都心动,不知怎么就被你骗去了。” “那我把他让给你们,让你们也试试他的臭脾气”孟厌站起来大声说道。 当年她瞧着温僖文质彬彬,儒雅随和,该是一个好脾气的郎君,结果一吃醋就发疯:“你们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折腾我的...” 孟厌喋喋不休,丝毫没注意阿旁和阿防一直盯着她身后看,兀自说着温僖吃醋有多么的可怕。 直到一声熟悉的质问传来:“孟厌,你要把我让给谁?” 孟厌回头,谄媚地笑着,刚好露出八颗牙:“阿僖,我跟他俩开玩笑呢,不信你问他们”,然而一转头发现这两人早跑远了。 真是狐朋狗友,大难临头各自飞! 温僖这次没生气,反倒问她去不去参加顾一岐的升官宴。 “去吧,他现在是我上司,不去万一给我穿小鞋怎么办?你说呢”孟厌边说边偷偷看温僖的反应。 “那我们便一起去”温僖面上毫无波澜。 两人到时,宴席已开场,掌勺的大厨照旧是泰媪,桌上全是汤,黑一白二有心,帮他们俩留了位置。 阿旁和阿防坐在孟厌旁边,轻声告诉她,不是他们哥俩没义气,实在是当时温僖的脸色太吓人,还说明白她的苦衷了。 “怎么这么难喝?”说话之人是阴曹司新来的城隍,他不解泰媪熬了几千年孟婆汤,怎么熬个普通鸡汤能这么难喝。 旁人告诉他,泰媪没有味觉,熬汤全凭喜好,吐槽之语可别让她听见了,她睚眦必报,小心回头熬一锅孟婆汤,让你喝下去。 孟厌和阿旁阿防侧耳听八卦,顾一岐端着酒杯走到了他们这桌,特别点了孟厌。 “玉经磨多成器,剑拔沉埋便倚天”顾一岐直言正色。 “小的知道了,顾大人!”孟厌面上恭敬,语气却尖刻。 黑一白二知晓两人的过去,等顾一岐走后,挤过来跟她说:“城隍最新消息,不是酆都大帝找他回来的,是他自己跟玉皇大帝说要回来的,还说忘不掉一个人~” 孟厌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倒不是她难忘旧情,心中感动,实在是旁边的温僖牵着她的手,握得太紧了。 她感动吗?她动都不敢动! 回房后,温僖果然好生发了一通脾气。 “我早忘掉他了!真的”孟厌不停安抚他,作势还要发誓。 “屁,你昨晚做梦还叫他名字了!”温僖冷言冷语看她,孟厌昨晚实则叫的是他的名字,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顾一岐一出现,孟厌总会下意识的讨好他,平时对他伶牙俐齿张牙舞爪的一个人,近来服服帖帖,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反驳。 他不喜欢这样的孟厌。 “我没有叫过他,你少诓我!”昨晚她被他折腾的一晚上没睡觉,怎么可能叫顾一岐的名字。 好啊,她的跟班还学会套她话了。 “真忘掉他了?”温僖脸色缓和。 “真忘掉他了!”孟厌眉眼弯弯。 她喜欢顾一岐时,顾一岐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他的同僚笑她痴人说梦,他听见了却只让她努力上进,如今在装什么深情。 如他一般的大人物,生前是状元郎,死后也能直接做大官,而如她一般的小人物,熬了三十年汤,也依然是一个小小孟婆。 不是她不努力,是她的身份注定努力也没有结果。 两人迅速和好,温僖捧着她的脸吻上去,另一只手肆意的在她的身上探索。 房中又传来隐约的笑声,温僖停下了,对着隔壁大喊:“崔子玉,你再听,我明日就去找月浮玉告状,说你在人间画春宫图。” 笑声停了,随即是开门声,然后是崔子玉站在门口说道:“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