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般,又一次让杨泠拾起这个念头。 一大早,杨泠便出了门,她刚走至村口,村里的妇人李剑抱着她小儿面色匆匆而过,身后夫郎不住哭着,“借不到牛车,妻主,钟大夫昨夜也未归,如今可怎么办?” 李剑急声,“我怎么知道?赶快同我去镇上再说。” “粥儿都晕过去了,咱们走到镇上去,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是粥儿的命,借不到牛车我能怎么办?”李剑的话像给怀中孩子判了死命,李氏夫郎听此,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杨泠路过他们夫妇二人身侧,没忍住看了一眼孩子,“孩子这是惊风了?” 昨夜医书上写的,对应粥儿身上穴位和这症状来看,就是惊风。 李氏夫郎诧异地回头,他一把拉住李剑,张口对杨泠道,“对,对,我粥儿从小便极易晕厥,钟大夫说的也是惊风症,三娘,你,你如何得知的?” 李剑一见是杨泠,登时不耐,抱着粥儿就凶自己夫郎,“你跟个赌鬼说什么?还不快走。” “可她,她说出了粥儿的病呀。”李氏夫郎冲到杨泠身前,伸手用力拽住杨泠衣袖,“你夫郎常年病痛,你跟钟大夫打交道也多,你知道我儿的病,你懂治,是不是?” 杨泠被人拽住,她挣脱不出,抬眼看李剑往前的背影,“我看看孩子。”杨泠说着,只能硬着头皮快走两步上前,在粥儿身上,也亮起了几处红点。 不等杨泠伸手去摸粥儿的几处穴位,李剑“啐”的一下,冲杨泠破口大骂,“臭赌鬼,一身晦气,离我儿远点。” 杨泠无奈后退,抬手指着粥儿的水沟、印堂、尺泽、少商等几处亮着红点的穴位道,“如今暑热,小儿极易惊风,你们如带有针在身,可试试刺这几处...” 还不等杨泠说完,李氏夫郎飞快地翻出荷包,拿出里面的针线递给杨泠,“有的,有的,我们带针了,三娘,你给粥儿扎一针试试。” 李剑此刻也闭了嘴,听杨泠说的有模有样,到底心里犹豫起来。 杨泠接过针,再次硬着头皮对粥儿身上亮起的红点一一刺下去,刺碰到红点的那一刻,粥儿忽醒过来,吐出一些污物,哭出声。 果然如此,她看见一个人身上的红点,便是治疗所在,杨泠看着这一幕,也傻愣在那儿。 粥儿症状缓和过来,身上红点逐渐消失。 “醒了,醒了,粥儿醒了。”李氏夫郎高兴得立在一旁不住感谢杨泠,杨泠拔了针,将针还回去,李剑却狐疑地看了看杨泠,“三娘,你何时还会医术了?” “我如今已痛改前非,每日习字看书,恰好这阵子看着一本穴位书,略知一二。”杨泠回忆起昨晚看的医书,抬手指着粥儿的尺泽穴道,“这是尺泽穴”,她又指着粥儿的拇指,“这儿是少商穴,这几处穴都是急救小儿惊风的,下次粥儿若再有犯病,你们可以先刺这几处救急。” “是,是,三娘,你如今变了性子,可真是太好了,往后我就按你说的,这么给粥儿扎针。”李氏夫郎摸着孩子,又期盼地开口,“三娘,你可得好好学,咱们这山高地远,没什么好大夫,等你学好了医术,就可以给我们诊病了。” 杨泠尴尬地笑一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