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泠匆匆赶至镇上,果真针灸馆前又等着不少人,杨泠看着今日许多生面孔,意识到这是镇上的人也来找她诊治了。 镇上的人先前听说了杨氏针灸馆施针疗效极好,因此生了好奇心,偶有三三两两人过来看杨大夫医术如何。 偏偏杨泠的针,每每都能刺中病人的患处,一针病除,是以这些日子,镇上的人也开始结伴来针灸馆。 杨泠开了门,忙碌的一日又开始,就在杨泠埋头施针的时候,针灸馆忽然吵闹起来,不知是怎么回事? 杨泠施针好,这才转身去看。 只见一个头戴幕离的郎君,被下人们簇拥着走进针灸馆里,下人们纷纷嚷道,“且让一让,让一让,我家郎君要进来。”他却安静地坐下来,等着杨泠接诊自己。 原来周家小郎君来了。 杨泠自是不认得这周家郎君,不过,站在周家郎君身侧的孙娘子,她认得。 孙娘子见杨泠看过来,忙张口喊声,“我家郎君来诊病,三娘,你快忙完过来。” 呵,这是仗着自个是镇上富户,想要排前边诊病?杨泠冷笑一声,“等着。”她说完,低头继续为下一位病人施针。 周家小郎君却一声不吭,极其有礼端坐在那,直至大半病人离去,杨泠才来到周家郎君面前看了看,道,“我瞧你似乎并无不妥。” 不错,周家小郎君身上没有出现红点。 周小郎君似乎也不是为看病而来,他淡笑一下,“听说杨大夫医术高超,我心生好奇,便过来看看而已。” 这声音...! 周小郎君出声几句话,却叫杨泠当场愣在那儿,这声音不就是...杨泠一下回过神,有些激动地,“你是,鸿飞寺里,曾借过我二十两银钱的贵人?” 杨泠对当日伸出援手的贵人,记忆深刻,若非他出手帮忙,傅琴的药定会停上数日,没想到,贵人竟是周府小郎君。 周小郎君似乎也很惊讶,他的面容遮挡在幕离下,语气颇为诧异,“所以,那日的人,是杨大夫?” 杨泠高兴地点头,“不错,是我。” 见周小郎君身体无碍,杨泠又低声道,“且等我一会,我还有病人,失陪。” 周小郎君点点头,很是通情达理,“杨大夫先忙。” 他竟真的安静地坐在店铺里,直至杨泠挂上歇息的牌子,这才转过身,不好意思地对周小郎君笑一下,“不知恩人前来,慢待恩人。” 周小郎君也笑起来,温声道,“何足挂齿,我才想要多谢你,成全我助人之心。” 二人一同说起当时,杨泠坐在一旁解释,“二十两银子我现下还未凑够,不过如今知道了恩人是周府小郎,后面我凑够了,定拿去贵府上还钱。” 周小郎君微微侧头,似乎并不将这二十两银子放在心上,他轻笑道,“好说,到时候你跟孙娘说一声,叫她领你进来便可。” 领她进周府,这倒是不用,不过主人家都这么发话了,杨泠也不好拒绝,她又问,“周小郎君今日来,果真没有他事?若没有,我此刻要赶去鸿飞寺那。” “没有他事。”周小郎君说到这儿想到什么,有些拘谨起来,“若不嫌弃,可坐我的马车一同前往寺庙,今日我恰好要去寺庙。” 周小郎君却没骗人,他是常往鸿飞寺小住的人,这件事镇上的富户之间都知晓,都说周家小郎君心善礼诚,杨泠自也听说过这个话,她在鸿飞寺做帮工时,常听别的帮工私下说起镇上各富户。 “那好巧。”杨泠笑一下,她起身,也不别扭,大方应下,“我们走吧。”想来周家小郎君今日特意来她医馆里,还愿意捎带她一路,应当是对这阵子镇上传遍她开针灸馆一事感到好奇,是以特意来看看。 二人一同出了针灸馆,杨泠登上周府马车,二人在车上攀谈起来。 “原来你姓杨,叫杨泠。”周郎道,“那我往后叫你杨娘如何?”杨泠自然应好,周郎又道,“我单名一个瑛字。”他说到这,似乎有些脸红,“你...唤我名字即可。” “周瑛?”杨泠念着,面上和气笑起,周瑛见杨泠如此从容大方,原先的不好意思也消散开,他又问,“杨娘总去鸿飞寺做帮工,还要顾医馆,如何忙得过来?” “谁叫我缺银子呢。”杨泠无奈地双手一摊,“鸿飞寺每月能给我五两银钱,活计不过只占半日时间,别处没有这般价高又好的活给我。” 原来是这样...周瑛了然,他思索片刻,微微歪头,“那你为何不来我周府里做帮工呢?我周府一向缺帮工,给的工钱也高,离镇上也近。” 周瑛竟如此提议。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