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杨泠疑惑地看掌柜,掌柜明说,“你从前天冷的时候,都是偷偷进我店里偷的炭,什么时候会拿钱来买了?现在你问我炭,我就相信你一回,信你不是来踩点的。” 杨泠尴尬地笑笑,“不是踩点。” “那就这一盒好些的炭,够用半月,半锭银,稍差一些的这一盒,也可用半个月,二百文给你。” 炭价这么贵?杨泠买了两盒最好的炭给傅琴,又同掌柜的打听今年新炭何时来,掌柜笑眯眯地收下一锭银,特意用牙咬一下才道,“约莫十月下旬就来新炭了,这旧炭你趁着现在日头好,每日用前晒一晒,也不打紧,不过你家这么早就烧上炭啦?” “我夫郎身子不好。”杨泠说完,拿着炭盒离开,想到一事,转身去木行。 她见傅琴总是立在屋檐下,想是他屋里闷久了,也想出来乘乘凉,可院子日晒风大,屋檐下又没把躺椅,傅琴站一会就累了。 杨泠进了木行转悠,掌柜的见杨泠进来,想起之前杨泠花三百文钱买走一套桌椅,瞧着似乎是真改邪归正了,忙迎过来, “三娘今天想买什么?” 杨泠问,“可以放在屋檐下的躺椅,有没有?” “来木行里,可别问有没有椅子。”掌柜笑起来,领着杨泠往后院去,边领边说,“不容易啊,三娘,你如今变化这般大,想当初,你在我店里同我的木匠打架,打不过人家,后面扛着个石头来砸我的门,一晃,你变得如此斯文有礼啦。” 杨泠又尴尬地笑笑,“过去的事,不必提了。今日我要的躺椅,价钱不能太贵,我没有那么多银钱。” “我知道,你那针灸馆都出名了,一个病人才收三文钱,你这么开店,哪能赚钱?”掌柜道,“我本来也想去你店里看看,心里还是对你有所怀疑,我是真被你的浑给整怕了。” 杨泠抱紧炭盒,想到上回自己能平安从木店里成功买走桌椅,没被木匠们打,看来是很幸运了。 “这把躺椅,我也不与你说虚话,是我给我那夫郎做的,他嫌丑陋,让我拿回店里摆,谁知拿回来的那天,我店里的帮工手笨,把这躺椅给摔折了一侧扶手。”掌柜指着断了一半的扶手道,“你看看,就是这。” 杨泠看着这模样很好的躺椅,抬手摸了摸扶手,“这个再寻个木头配上去不就好了?” “那折掉的半截早不知去了哪,你是不知,旁人买木,要的都是一个纹路的木料,我上哪找一模一样的木料给它装上去?所以这躺椅就成了残破货,卖不上价,你要的话,一百文给你。” 一百文?极好,木行里的躺椅,少说也要三两银子,能一百文白得个躺椅,杨泠很是高兴,她道,“我自个也能补好这扶手,劳烦你再送我几根钉子。” 掌柜同意,还帮杨泠喊了牛车,二人一起扛着躺椅放上去,杨泠回家。 院门外闹哄哄的,傅琴放下手中的书,抬头朝窗外看去。 见杨泠一人“呼哧呼哧”扛着把躺椅进来,重雪几下跑出去,“杨泠,你买这个躺椅做什么?” “放屋檐下,给傅琴坐。”杨泠将躺椅放好,重雪却觉奇怪,“那你放进屋里便是,放在这檐下,风大天冷时,我家郎君久坐定会受寒。” 杨泠笑一下,“那可难办了,我已经买了。” 重雪叹口气,“可不是,下回你要多问问我家郎君。” 杨泠应好,又拿着炭盒和火盆进傅琴屋里,傅琴见她回来便有疑惑,“不是说今日要去店里?” “这还未入深秋,你身子便开始受不住,我想着今日买炭回来再去店里。”杨泠把炭盒打开,拿出一些铺在火盆里,点了火生炭。 旧炭受潮,会难以点燃,但这旧炭受潮不算严重,点燃不过一会就开始发出暖洋洋的热气。 傅琴将衣衫披在肩上,下床走到炭前,低头看一眼,是质地不错的丝炭,杨泠没有买次货,傅琴默默看着,不发一言,杨泠却还没忙完,她起身又去找锤子,从厨房里寻了个合适的木头,自己在前院里,“叮叮当当”给躺椅补扶手,敲个没完。 以钉子固定好木头,还要拿布将扶手一寸一寸包起来,以防木刺扎人,杨泠忙得一头热汗。 傅琴走到门旁边,看杨泠低头干活,看她正弯着腰摸扶手是否稳固。 杨泠为何突然要买躺椅回来? 除去炭火,她怎会想到家中缺一把椅子?傅琴确实想放把椅子在屋檐下。 有时候他会想去屋檐下透透气,但他站不了一会就会难受,倘若坐的话,椅子没有后靠,一直坐着也很难受。 家里的椅子都没有靠背,有靠背的椅子早被从前的杨泠卖了,现在她又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