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泠到了针灸馆,看见门口站的人,目光呆一下立马上前,“先生,这阵子你去哪了?我四处找不到你。” 钟大夫和几位病人等候在那,钟大夫道,“不过进山一趟,有户人家的病,缺一味药。” 原来如此,杨泠放下心,一边开门一边说着,“先生没赶上昨日的佳节。”她身子侧开,让钟大夫先进屋。 “我这把年纪,对节日已无期盼,只想多活一天是一天。”钟大夫并不多言,让杨泠先忙着给病人施针。 看到针灸馆开门,病人逐渐多起来,直至看完最后一个病人,钟大夫与杨泠一同坐下吃早饭。 “此次进山,叫我发现一处绝妙之地,真是万万没想到,那深山里竟有个藏起来的山洞,我从前进山多次,一次也没发现过这洞,可见它是如何隐蔽。”钟大夫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急于和杨泠分享。 “既是山洞,怎会难以发觉?”杨泠问。 “那山洞,藏在两山中间,可两山之间,没有山路,瞧起来像是一整座山头,唯有从山一侧拐进去,才能发现,若非我此次进山差点迷路,断不会发现里面竟还有个山洞。” 钟大夫兴致勃勃的模样,让杨泠不由笑起来,“先生要进山里居住?” “我屋子在村中,如何在山里住?再说住那里面,进出太不方便。”钟大夫道,“好玩倒是真的,改日带你去看。” “好啊。”杨泠刚随口应着钟大夫的话,脑袋上冷不丁被钟大夫敲一下,“小兔崽子,我屋里的药你去翻过了?” 杨泠痛得嗷一声,抬手捂着头,“先生!”随后又耷拉下脸,“是我翻的。” “柴胡、甘草、炙生姜...你抓这几味药做什么?”钟大夫问。 “傅琴又病了,中秋前生了好大一场病,高热不退,我给他试着抓了副药方。” “小兔崽子,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跑了。”钟大夫撇她一眼,“柴胡寒热往来均可,甘草可调和诸药,你倒还算机灵,我只教了你一次,你便都记住了。” 杨泠嘿嘿一笑,“那我可不是得多用点心,先生才能少打我几次。” 钟大夫被杨泠逗乐,“我为啥打你你不知晓?傅琴的病极为特殊,甚至可称棘手,他症状与自身,极为矛盾...” 杨泠慢慢严肃起来,“是,傅琴体弱,瞧着像是七月小产之儿的弱症,可我看着各种小产儿的弱症,对比发现,傅琴身子的病弱,似乎又与之有微妙的差别。” “若说像小产儿体弱也可,若说是中毒,也可。可倘若是毒,什么毒可以伴随一个人十几年不发作身亡?” 想不到杨泠在学医一事上如此刻苦,只不过几月时间,便已能够对傅琴的情况,分析出一个最不可思议的结论,可见其往日里的用功。 傅琴中毒一事,谁也不敢妄下定论,此事若有偏差,开错了方子,最后伤及的是傅琴,是以大夫们都会依着傅琴本体呈现出来的状况开药方。 听着杨泠这一番分析,钟大夫想到什么叹气,“他有着小产儿的弱症,但跟小产儿的脉象相比,他又确实没有寻常病症,只似乎一直被什么毒压制着...” “但问题是,倘若说他曾中过毒,却不知究竟是什么毒,能如此随他一生,却隐秘不发,还能时时压制着他的体质,引发病症。我想从前定也有旁的大夫如此诊断,到底因不知他是不是中了毒,而不敢定下论断。”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我从前听说过,前朝宫中,曾出现一种寒毒,此毒若下在人身上,所呈之象,约莫就如傅琴这样,可这是传闻,谁也不知道世上是否真有此毒...” 师徒二人边吃边聊起傅琴的病,然而聊至饭后,依旧没能得出一个答案,钟大夫下半日还有约诊,二人跳过傅琴此病,开始上半日的课业。 “病脉有24种,分别是浮、滑、弦、紧...浮脉脉位较浅,滑脉脉位较深,弦脉脉象次数较慢,紧脉脉象次数较快...” “浮脉脉象轻取即得,如水漂木,它的主病表证为,有力为表实,无力为表虚或正气虚...” “沉脉脉象轻取不应,重按始得...” 半日的课业结束,等钟大夫离开后,杨泠坐下来写话本子。 陈老娘子中秋时问过她此事,杨泠哭笑不得,若不是陈老娘子问起,她差点忘了,当初自己夸下海口,应承了陈老娘子这个活,今日忙完,难得还有一点空闲,索性这会能写多少是多少。 正是午后阳光,暖意熏得整个莺歌镇昏昏沉沉,杨泠正低头专心写着,针灸馆门外忽有沿街叫卖的挑贩一晃而过, “水汤包子,水汤包子,洛月镇最负盛名的水汤包子,拿起看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