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你还知道自己有个铺子呢?”朱老娘子堵住门口,让后面搬药架的木匠全部回去,杨泠突然想起租钱,心里咯噔一下,赔着笑脸走上前, “老娘子,实在对不住,我前阵子又进了趟山,又忘了租钱这回事。” “忘了?当初你拉着陈老娘来找我时,怎么没忘了这事?现在同我说忘了,倘若我一年都不来你这,莫非你还能忘上一年?”朱老娘子冷面道,“这铺子我不租给你了,你立马把一月余的租钱给我,到底是浑着性子长大,不值得旁人信任。” 朱老娘子铁了心要杨泠搬走,杨泠急得一头热汗,她拿出二锭银给朱老娘子, “实在对不住,老娘子消消气,我现在就把租钱交了,后面再亲自上门给您赔礼道歉...” “这可用不着,你今日就给我搬出去,不然,我便拉着你一同去官府门前评评理,你可别想着找陈老娘来说请,今日便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没用。”朱老娘子一把抓走二锭银子,气哼哼地出了针灸馆。 木匠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开口问杨泠,“掌柜的,你看这...” 针灸馆门外还摆着几个药柜,还有零零散散的药包、椅子各种物件,杨泠头疼地挥挥手,“劳烦把这铺里的所有东西都搬出来吧,暂且放在这街边,我再想法子。” 得亏钟大夫今日没在,不然她岂不是会很担忧? 杨泠让人把东西都搬出来,仰头看一眼阴沉的天,正忧心着,路边已围了不少人看,“杨大夫,你不开针灸馆啦?” “不,是这铺子到期了,我打算另租一处。”杨泠客气地笑笑,也不多说什么。 人群中却有一人,看到这情景,转身就离开。 不一会,苏府管事带着一众仆人匆匆赶到杨泠面前,“杨小娘子。”她道。 杨泠认出是苏家管事,先前苏欣在马车上,就是这管事跟着。 见到管事,杨泠拱手作揖,“您有事找我?” 管家点点头,出声解释,“先前我家主离开镇子时,特意叮嘱过,若有一日,杨小娘子要换铺子,可来租我们苏家的铺子,苏家铺子虽不算多好,但可以给小娘子行个方便。” 苏欣竟曾如此安排过这事? 杨泠很惊讶,“我确实此刻急需一个铺面,想不到苏伯母如此相帮,真叫我感激不尽,却不知这个铺面在哪?租钱多少?” “租钱我家家主已定下,每月只收小娘子一百文足够。” “一百文?”杨泠皱起眉头,还不等她说话,管事接着道,“一百文,苏家并不在意钱财,我家家主说了,她只感念小娘子行善事心诚,医者本该菩萨心,可菩萨也要饮风露,小娘子有家要养,肚饿得吃饭,却为了乡民,诊费只收三文一位,实叫她感动。” “是以,苏家愿拿出一间铺子,给杨小娘子拿去做药铺,就当是苏家,也为咱们镇子的人做一点善事。” 管事说完,恭恭敬敬让至一侧,“请,小娘子跟奴来便是。” 杨泠望了望又将下雨的阴天,只得点头应下,管事见此忙让人将杨泠的一干物什装上牛车带走,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主街。 竟是主街的铺面! 杨泠看着比原来针灸馆还大一半的铺子,惊得目瞪口呆,她转头问管事,“这么好的铺子,我杨泠不愿占你们便宜,还请再说个价。” “杨小娘子不必再说,我家主定了多少租钱,我就只收多少租钱,只要往后杨小娘子心有乡民,那便够了。” 管事抬起手下了命令,身侧的奴仆忙一鼓作气将原来针灸馆里一应桌子、药架全摆进去,杨泠感动不已,立在那不知说什么才好。 杨氏针灸馆的牌子重又挂上去,苏府管事对杨泠行一礼,“一切妥当,请小娘子再择个好日子重新开店吧,我们这就回了。” 杨泠送着管事离开,“实在很多谢,想不到苏伯母如此帮我,我真过意不去。” “不必再送,小娘子行善积德,天必佑之,鬼神也会为善人让道,我已完成家主嘱咐,祝小娘子善心久久。” 苏府管事离去,杨泠忍住眼眶感动的泪水,转身返回铺子。 她人刚进针灸馆里,天就下起雨来,若早下一刻,所有药材、木架,全要淋湿。 杨泠站在这间极为宽敞的铺里发了会呆,继而开始四处看看。 呵,这间铺子竟还有个后院,院子里有灶台、茅厕、浴房,还有个可以休息的里间。 虽然院子窄小,可中间还有一口井。 往后杨泠不怕夜宿铺里了。杨泠转了一圈,等雨小后,看天色也暗,今日忙忙碌碌,时间就如此飞快过去,杨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