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后来呢?”傅琴问。 重雪摇摇头,“我记不住了,我醒来就记着这个。” 傅琴缓缓呼口气,“别怕,梦都是反的,你看,杨泠待咱们越来越好了不是吗?” “可我只想要她对你好,不想你对她好。”重雪起身朝傅琴挨过去,“我阿爹说了,我只是家生子,不是傅家小少爷,本来该死,可老家主用了无数法子,才换我也活下来,我得一辈子跟着你,护着你才行。”重雪很是难过,“这是我阿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只是一场噩梦,别再往回想了。”傅琴再抬手摸了下重雪的脑袋安抚道。 杨泠匆匆赶至杨氏医馆里,现在,最紧要的,是保证傅琴至少未来六个月的药,她努力静下心,站在药柜前,开始配起傅琴的药。 可惜,不管如何配,只有三个月的量。 杨泠背起竹筐,抱着木箱去冯嘉的医馆,“冯嘉,我要抓药。”她匆匆进店,冯嘉奇怪地看她一眼,“三娘,你这是怎么了?风尘仆仆的,钟大夫的事,你要节哀,不可过于伤心。” 杨泠点点头,她已顾不上伤心,她问,“傅琴的药,能帮我抓上三个月的吗?” “三个月?这么多?”冯嘉吃了一惊,“你自个医馆里不就可以配药,你许久不来我这抓药了,怎么今日突然来找我抓药,还抓这么多?” 杨泠几欲张口,想就此把书上旁白就此说出去,可她最后还是不敢,万一消息出去,事情没有发生,流言却闹大,引起莺歌镇动乱。 知府必会派人抓她,到了那时,没发生的事情或许因她而发生,而傅琴,却可能落得一个更悲惨的下场。 杨泠将话吞回去,镇定地想着理由,“我夫郎,他母家的人来接他,打算回家乡小住一阵子,我怕他一路上断药,就想着先找你抓药。” 冯嘉好笑地看杨泠一眼,转身开始抓药,杨泠却又道,“冯嘉,我有个不情之请,想找你帮忙。” “你说吧。”冯嘉铺着纸张,漫不经心地,听杨泠道,“这三个月的药钱,我想赊账。” “赊啊...什么?”冯嘉一下抬起头,“三娘,你要赊三个月的药钱?那可是四十五两银子。” “是,我知道,我知道。”杨泠着急起来,“但我,现在,没有这么多的银子,傅琴快要动身...” “好好好,你别急,要不是看你现在改了,我可不敢赊给你。”冯嘉爽快地答应下来,“你这一抓就是三个月的量,我的药馆都要被你给搬空了,幸好明日同我做买卖的药贩子要送药过来...” “冯嘉。”杨泠沉声,提醒道,“你必须,至少,定下半年的药量,若后面有什么灾病...” “呵呵,三娘啊三娘,”冯嘉抬起头有些可怜地看着杨泠,“钟大夫去后,你实在太伤心了。” “冯嘉,你一定要听我的,”杨泠急切,“一定听我的,好吗?” “好好好,定半年的量,得多少银子啊。”冯嘉摇摇头,手下飞快将三个月的药抓好,“你拿得动吗?” 药虽不重,可是量多呀,杨泠将竹筐摘下,“我背回去。”她一一装好药包,多出来的药挂身上,再起身万分感激地紧握冯嘉的双手,“实在很感谢你如此相帮,但你此次一定要听我的,家中柴米油盐,一应备上半年。” “为何?”冯嘉此刻也开始认真起来,杨泠着急往下,转身就走,丢下一句,“你快去备着。” 就在杨泠背着一竹筐的药匆匆出门后,不一会,冯嘉的药铺,迎来了几位客人。 打头的娘子周身贵气,一看就不是莺歌镇人,然而更叫冯嘉确定其不是寻常人的,是这位客官通身的气势。 潘佑站在柜台前,她身后的属下余荃上前,亲和客气地冲冯嘉抬手作揖,“劳驾,我想请问一下掌柜,你开药铺,天南地北的人见识多,可曾见过一位重病缠身的美郎君到过此地?他模样俊逸,今年年岁十七。” 这人问的,冯嘉一下就想到杨泠的夫郎,傅琴,她点头道,“我见过的。” “哦?”立在中间一直不曾说话的潘佑听到这,神情微动,“敢问掌柜,何时见过的这位小郎君?他后来去往何处?” “我们镇上便有这样一位郎君,如你说的那般,病弱却美,没去往何处,他是嫁来我们这处的夫婿,”冯嘉说到这,想起杨泠方才的话,“哦,他近日不在咱们镇上,他母家来人,接他回家小住一阵子,你们找他作何?” “母家?”潘佑眉头皱起来,傅琴已无母家,倘若莺歌镇上的这位郎君,是有母家之人,那便十有八九,不是傅琴。 潘佑沉住气又问,“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郎君像我所说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