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在里面的,还有上百名身强力壮的娘子,周静园见到杨泠,上前就低声道,“如今各州县顾不上我们这儿,我已去信借兵,怕是指望不上,富户们的护卫我借到了,你所说的,集结咱们镇上乡民,我也做到了。” 杨泠点点头,镇定道,“各人都带上自家家伙,我们的优势是,比她们熟悉镇子,从各巷穿过去,兵分三路包抄这伙流民,记住,捉领头人。” 杨泠话音刚落,街外又响起流民们纷纷再一次涌向乡民家的闹声,娘子们听到声音,各个气血上涌,“这般有能耐,还做什么流民?” “抢了我家的米粟,这就想作罢?有这么便宜的事?” 众人义愤填膺,在官兵带领下,纷纷出动,与流民们厮打起来,官兵们第二次控管开始。 这一次镇压,闹得全镇嚎天喊地,莺歌镇的乡民兵原本只有上百人,后面见官兵、护卫、乡民有秩有序,短短几日内就聚满对这帮流民恨意的乡民们,纷纷自发加入这一次的镇压中。 虽然乡民护卫都不是正统的兵将,可流民也不是正统的敌军,双方一日斗下来,莫俗被捉了个正着,而杜仲带领流民,退到了寺庙下。 看着流民们远离镇子,远离村子,远离傅琴所在的深山,杨泠松了口气。 接下来便是审问莫俗,谁知莫俗竟是个硬气娘子,百般拷问之下,皆是一句,“我是良民。” 周静园气得摔了惊堂木。 可惜虽然莫俗被抓了,杜仲却是个狠角色,她似乎对带兵打仗很有一套,竟开始指挥流民们,突袭起莺歌镇。 流民们抢了镇上大部分人家中的粮米,将粮米搬至寺庙山脚下,周静园便将扣下船只上的米粮,分出一千多袋送去各家,一时间两方力均势敌,官兵对这伙流寇的第三次镇压开始了。 莺歌镇驻兵不多,富户们出的护卫也不多,剩下一半都是自发加入进来的乡民,一开始,大家还听知县周静园的话,可周静园胆小怕事,总是犹豫不决,后来,所有人逐渐听从杨泠的指挥。 杨泠总是出奇对策,收效极佳,杜仲刚想分出二分之一的流民打头阵,杨泠便以招安给地的恩惠劝说这一半没有主意的流民。 “惯于在地里讨生活的人,是极为注重粮食的,说可以给她们安身的地,她们的心思便会动摇起来。” 果不其然,杨泠分析的不错,这些流民听此一言,顿时摇摆不定,杜仲见此气急败坏召回这些流民,自己亲自率领另一半出阵。 可这一半出阵,杨泠就让守护带领护卫夜袭流寇后方,抢夺她们的粮食,见好不容易堆起的粮食被夺走一半,众人纷纷慌了心神,指天骂地要杜仲赔米。 杜仲阴沉着脸道,“本就是抢来的,你们做了流寇,以为你们再回去,果真有好下场?想要米,咱们再抢就是。” 杜仲指挥着流寇们,隔三岔五分出几队,绕路去村子里抢夺粮食以作补给。 流寇人多势众,附近村子里的村民敢怒不敢言,看着流寇抢了粮食离去,只能将剩余的粮食再藏好起来。 流民们以为二月春种来后就能归家,是以大家都不敢动真格,可二月一场汹涌洪水的来袭,消息纷纷传遍各州,流民们绝望了,开始纷纷跟着杜仲举事。 杜仲换了计策,开始让流民中最灵活的十人组成一个小队,不与官兵正面交兵,而是时不时去骚扰乡民。 她想要激惹众怒,让乡民们自去闹官府,给周静园添堵,导致内讧。 杨泠看出对方意图,“这一招倒是居心不良。” 她笑一下,从容应对,让乡民队各安排一名娘子兵守在家中,一旦有杜仲的流寇前来骚扰,一条街的主力娘子们便纷纷拿着武器,出来击敌,声东击西,内外联防,打得流寇们屁滚尿流,却又不将人打死。 有杨泠出谋策划,莺歌镇的娘子们,全都浩浩荡荡跟在她身后,奋力抵御流寇的暴.乱。 冯嘉、陈二与唐娘子,全都去府衙上找杨泠,冯嘉笑道,“这些匪贼手中并无兵器,瞧着也不过是些寻常农妇罢了,我这有几把弹弓,分给你们,镇上各处的据点,让我们来守吧。” 杨泠自无不可,她拿过一把弹弓,开始了与娘子们的里外应合。 有流寇又突袭乡民,杨泠坐在大树上,从布袋里拿出一个石子,对着流寇的腿脚就打去,谁知她准头不好,叫冯嘉看了笑话。 “三娘,你就这点能耐吗?不过七尺高的树,你竟还打不着人。” 杨泠面无表情,并不被冯嘉激起,她极善于学习,弹弓在她手里不过半日,便被她琢磨出最好的打法。 后来,流寇们出现,杨泠一打一个准,常常将企图放火烧屋的流寇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