笹川京子租住的公寓是一室一厅,虽然是一座颇有年代的朴素建筑,但距离舞团步行不过十五分钟,租金相当昂贵。笹川京子升级为核心演员之后,才能负担这笔房租。 虽然公寓年代久远,没有电梯,甚至没办法安装空调,但是笹川京子很喜欢这里,除了通勤时间短以外,她还特别喜欢这种沉浸于巴黎的时光与文化中的氛围。 沢田纲吉睡在沙发上,早上一睁开眼就能看到阳台上的鲜花。他送给笹川京子的那一束被精心地插在了玻璃花瓶里,空气中弥漫着味噌和煎蛋的香味。 等等,味噌? 熟悉的日本味道让沢田纲吉的睡意烟消云散,他从沙发上爬起来,笹川京子刚好也打开了厨房的门,端着两碗味噌汤到了餐桌前,看着醒来的沢田纲吉笑着招呼他: “你醒啦,我刚好准备叫你吃早餐呢!” “这些是……” “是欧姆蛋和味噌汤,我想小纲在意大利待了很久,应该很想尝尝日本的味道了吧!” “是的!”白米饭和味噌汤,他到底有多久没吃到这样的搭配了呢,他又有多久没有吃到笹川京子亲手做的饭菜了呢。沢田纲吉的日本胃被唤醒,虽然是很简单的饭菜,但是味道却非常好。 “京子的厨艺越来越棒了。”大快朵颐之余,沢田纲吉不忘夸赞笹川京子。笹川京子笑了笑: “这附近吃的又贵又都是法国菜,想吃点日本的东西就只能自己做啦!我对做饭还蛮感兴趣的,有空就研究一下。” “我懂,在意大利很难吃到日本的食物,能喝到京子做的味噌汤好幸福……” “哈哈,那这几天就让小纲好好尝尝我的手艺吧,我的法国菜也做得很好哦!” 准备的早餐被沢田纲吉全部扫光,本来他自告奋勇要洗碗,在砸碎一个盘子之后,就被笹川京子赶出了厨房。 巴黎歌剧院—— 沢田纲吉还记得18岁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那时他刚刚结束了一场棘手的战斗,这场战斗的另一个副产品是,他正式从九代目那里接过了交棒,成为了彭格列十世。 这不是他期望的,但也不算不是。只是沢田纲吉过几年再回望的时候,发现成为彭格列十世就如宿命一样,是被注定的,他一直行走于刀尖,无路可退。 那个时候的沢田纲吉非常迷茫,而巴黎歌剧院的奢靡远超他的想象,巴洛克式的穹顶,古罗马式金碧辉煌的长廊,这个富丽堂皇的场所如彭格列城堡一般,再一次点燃了他的不安,让他不由得心生畏惧,缩手缩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误入此处的小丑,甚至让他想逃出这个他不该在的地方。 但他还是抑制住了这个冲动,毕竟这是笹川京子第一次登台演出,这一个理由压倒了所有的恐惧。还记得那一段时间是圣诞节,演出的是《胡桃夹子》,他坐在特等位,在花之圆舞曲的群舞里,他找了几分钟,才找到笹川京子。她并没有站在非常显眼的位置上,和其他舞者一样穿着浅紫色的纱裙,她的动作优美,轻盈得如同春天的精灵。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沢田纲吉的心突然被抚平了。京子真的在那里,就在那里跳舞。她站在巴黎歌剧院的舞台上,是属于那里的一员。那么作为在台下观看她表演的恋人,自然也是属于这里的一员。他不再恐惧,终于能安下心坐在位置上欣赏这场演出了。 又被捶打了几年的沢田纲吉回想起当时的挫折,已经觉得不值一提。但是当晚那种被安抚的感觉,至今也在鼓励着他。 旅游旺季还没有来,参观巴黎歌剧院的人不多,他们亲昵地挽着手,笹川京子同沢田纲吉介绍剧院的曾发生过的各种传奇,难得的时光还没有持续多久,笹川京子就遇到了同事。 “Bonjour Coco!”一个如唱歌般的声音在二人身边响起,一个漂亮的金发姑娘笑着和她打招呼。 笹川京子在舞团里被称之为Coco,比起Kyoko这个来自东方的名字,Coco更方便这些欧洲人称呼,在他们听来也没什么不同。 “早上好,赛琳娜,你今天还有训练吗?”笹川京子也礼貌地回应。 “我今天下午回舞团,今天上午陪我的哥哥来这里逛一下,他现在在意大利工作,我记得你的男朋友也在意大利工作?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是的,他是Tsuna,假期过来陪我。” 赛琳娜也向二人介绍她身边那位金棕色卷发的青年:“这位是我哥哥安东尼。” “您好。” 礼节的寒暄结束,赛琳娜又问笹川京子道: “你今天下午训练吗?” “不,我这一周都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