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萱草果然管用,王莽第二日便缓缓醒来了。 只是他睁开眼的时候,我正拿着本书坐在他床边打瞌睡,头朝后仰着,一副没睡饱的憔悴模样。他刚睁开的双眼有些朦胧,看我一下下朝后点着脑袋,忍不住勾起嘴角,抬手摸了摸我的脸。 我向来觉浅,被他碰到后一下子睁开了眼,正好对上了他缱绻的眸,黑眸中燃着一簇火苗,映出了我讶异的面容。 他虚弱白皙的脸颊看上去温和不少,到显得清贵温润。 我嫣然一笑,话语里都带着喜悦,站起身,“你终于醒了!我去叫董贤和孔休。” 王莽拉住我的手,将我拽回身,摇摇头没什么力气的说,“别喊他们,你陪我单独待一会儿。” 我想告诉他,我已经单独陪他呆了一宿,但看到他醒来后,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老老实实的又坐回到椅子上。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在发热,温度也恢复正常,看来他的毒已经解了。 王莽俊眸向上看去,盯着我放在他额头上的手,眼神烈烈的瞧着我。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将手缩了回来。 这人还是闭着眼睛的时候好相处一些。 “你看我干嘛?”我没话找话,“中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还逞强来照顾我,是想我内疚万分,以后都恨不了你了,对吧?” 我看似责备的话却引来了王莽低笑,他抬手捂住嘴角,笑的胸口起伏。 我磕磕巴巴的问他,“你、你笑什么?” 他将手放于头上按了按,“那你内疚了吗?” “我?”我大眼一挑,口是心非的说,“我这么没心没肺怎么会内疚,你就是做一百件好事,我也觉不会内疚半分。” 王莽抿着嘴,笑意未减,“那你怎么还未回宫?” 说道这,我才想起,自己息肌丸还没着落。过几日,就会被成都候买走,到时候,我就是上天入地也得不到了。 我被他问的尴尬,只能说,“因为……飞燕交代的任务还未完成。” 王莽看我表情不对,问道,“董贤没帮你找到息肌丸吗?” 我含含糊糊的说,“找到了,不过,我用它换了你的解药,咱俩现在可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了。” 我本来也没想瞒着他,这事儿也瞒不住。 王莽有些诧异,支撑这身体想要起来。我慌忙摁住他,让他小心伤口。他却扯过我的身子,将我拽到身前。我怕伤到他,也没反抗,任由他将我从椅子上拉倒床上坐下。 这一折腾,王莽疲惫胸口喘个不停,他昏迷之中本就穿的内衫,这样和我拉扯,衣襟大开,健硕的胸膛整个露了出来。他全然不知,攥着手臂一味的问我,“你居然用息肌丸换了我的解药,为何帮我,怕我死?” 我被那白晃晃的身子弄得脸色发红,微微挣了挣他的手,扭过头不去看他,嘴硬道,“怕你死了没人去帮飞燕。” 他一把搂住我,我的脸猝不及防的装在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砰砰的心跳声透过温暖的怀抱传入我的耳朵内。他愉悦的笑声在我脸颊处回荡,“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会帮她。” 门口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惊的立刻推开他,站起身子,凌乱的逃离王莽的床铺。 我理了理腮边的发,朝门口看去,来人果然是董贤和孔休。孔休看王莽醒了,也十分欢喜,进来给他把脉。董贤则站在我身边,眼里扇动着好奇的问我,“昨日,我和孔休走后,你是如何给他喂的药?” 我对他狡黠的面容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 董贤却翘起嘴角,拿着折扇走到孔休身边问,“公子的毒,可清干净了?” 孔休放下王莽的手腕,简单检查了一下伤口,点头松了口气,“已经没事了,这些日子不要练武,也不要与人打斗,安心养着,伤口痊愈就没事了。” 我也松了口气,王莽总算是没有大碍。董贤却不依不饶,走近王莽,嘴里连连问道,“公子,你觉得如何?身体上可还有任何不适?” 王莽面对董贤的问题有些不解,低头看了看自己,摇摇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你为何这样问?” 董贤看了我一眼,扬起嘴角说,“昨日我配了解药,可公子昏迷怎么也无法吞咽,是燕……” 我立刻捂住董贤的嘴巴,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话。笑容满面的对瞪圆了眼睛看着我的孔休和王莽说,“我有些饿了,正好让董贤给我找点吃的,先去吃点东西,你们慢聊啊。” 说完,就拉扯着董贤离开了王莽的屋子。 董贤被我扯的衣衫凌乱,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