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框,“我实在是理解不了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能不能,别喜欢一个人喜欢得那么扭曲。你平时对人家江哥好点不行吗?你……” “什么意思?” “你够了。”谢子麟道,“现在这样,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什么意思?”薛铮的目光陡然间从松散变得谨慎。 谢子麟道:“你用不着为了他做这些。” “为谁?” 两人的话死活说不清楚了,谢子麟依旧不想破题,他看向薛铮,修长脖颈与薛铮手中的刀尖两点正好成一条直线,他喉结猛地一滚,伏在白皙皮肤下青色血管似也随之轻轻颤动。 他想起薛铮的一段台词: 【朱丽叶 (呆滞茫然地)我要用这把刀,划破你脆弱的喉咙。亲爱的!放我一条生路吧!我放你自由,也请你放过我。到了天堂,你或许才会好好背一背圣经,我为你祈祷。】 “江宇泽,”罗密欧将自己身体最脆弱的部分面向朱丽叶,平静道,“你为了他,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我都知道了。” 薛铮再张口,声音变得干涩枯哑:“林嘉木和你说了。” 谢子麟摇头道:“林不会说的。那天你从警察局出来,我就感觉不对劲。” “对不起。”薛铮说。谢子麟静静地等了一会她的下文,却什么都没等来。 她的头发散在耳边,看起来无比柔软,棕色发丝连同人一起在晚风中轻轻晃动。她用小刀轻轻割木头椅子,一下子用错了力,刀掉在了地上。 “就这……没了?”谢子麟有点难以置信,“林后来有没有找过你?” “他不是找我演戏么?可能想教育我吧。他找我,也找你了。” 薛铮弯腰捡起了小刀,丢进书包里,将那一袋零食整个拿了出来,“都给你了。” “给我?”谢子麟更惊,抱过零食,“你买这么多,不吃了?” “不吃了。” “你收买我?”谢子麟质疑薛铮的企图,“你怕我报警,想封我的口?” “林嘉木都没说什么。你最好……也别管了,”薛铮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很多人都有苦衷,有些时候,你不一定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你说什么咎由自取,你自己又没到他那种地步。你处在那种环境下,你被别人硬逼着,说不定会做出更残忍的事。 薛铮长篇大论,谢子麟没听明白,细想了一遍,他发现自己确实一点听不懂,“我还什么都没说啊?为什么是你给我讲道理?等等——你别走!我也没想管,我就是觉得你的做法很不对。你直说吧,你忏悔没?” “忏悔了。” “那就行。”谢子麟没计较她的敷衍,也站起来,“你是你,江宇泽是江宇泽,你以后好好的,就行。” “我们都会好好的。”薛铮保证。 “那你把面包拿回去吧!”谢子麟道,“我不收礼。” “我没贿赂你!”薛铮自顾自往前走了,“我不爱吃这个。江宇泽说过你们宿舍爱吃,你拿回去给他们分了吧。他说……” “很抱歉。”她低声道。 两人走回了学校,谈话终于变回正常学生模样。谢子麟抱怨单片机组队没抱得了林嘉木大腿,小组里没一个人心里有数,全都是些混子。他们期末要做一个避障小车,全组人都靠着谢子麟剽室友的电路设计。 薛铮爱莫能助,两人共同谴责了一路水队友,稍稍痛快些地回了宿舍。薛铮回得迟了,还给宿管阿姨签了个名。她洗漱过,上床睡觉。 第二天七点整闹钟响起,薛铮迷迷糊糊睁眼又把闹钟按掉。朱思筠下了床,踩上薛铮的椅子,用力推了推她:“薛铮,薛铮!” 意料之中地没叫起来。虽说薛铮提前给自己打过预防针,朱思筠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薛铮好像不是“担心自己起不来所以提前告诉朱思筠占位子”,而是“打算自己不起来所以提前告诉朱思筠占位子”。 当薛铮诉说了她的担心,她下一秒就会把担心变成现实。 朱思筠在九号楼619教室靠窗第三排的位置坐下,薛铮在上课铃前一秒钟踏进了教室。教室不大,眼看最后一排绕不过去,她走上讲台,从已经就坐的老师背后挤过来,冲到了朱思筠旁边。 朱思筠把包挪开,替她尴尬了一小会,薛铮没事人一样坐下,拿出了自己的电脑。 朱思筠问:“吃早饭了没?” “没有。”薛铮道,“下课再吃。” 数据库老师姓龙,快五十岁,是非同一般慢条斯理的佛系性子,同学期的平行班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