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薛铮安抚他道:“我已经到存储过程了,别急。你等我先来他一个建立——” “@丢了,”江宇泽提醒,“我都说你不清醒了,你还嘴硬。今天忙一天了,昨天几点睡的?” “清晨五点半。”薛铮补上@,选中,轻敲执行,“都怪你。” “都怪我……我?” “我老是想你和桑柘的事,睡不着,你还记得上次么?上次如果不是林嘉木——现在十五天了——你可能刚从看守所里出来。” 江宇泽沉默片刻,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要我来找你,就有可能撞见人。” 这样的回答有点出乎薛铮的预料,她以为江宇泽会说:“我不会有事,会有人保下我。”几天前,他不就是这种口吻吗?他昨天还说,“多一条人命又有什么关系?”今天他好像全不记得了。 薛铮不想提醒他,也不想吵架,今天江宇泽想先做个好人,薛铮喜欢他做好人。 “所以,”薛铮输入一串“exec”,通通删掉,又输了一遍,“以后我去找你好了。你住在那个东海小区,对不对?周一考完,我就去找你,我请你吃那附近的猪脚饭。” 江宇泽笑了一声,道:“你看上那家饭店了吧?” 薛铮诚恳道:“你请我吃也行。” “好啊。” 薛铮道:“不说了,我复习呢。你早点睡。” 做完最后的一个用于修改视图的替代触发器,已经到了四点半。她把电脑收进书包里,移开凳子,脚步都有些虚浮。包是单肩挎上去的,大兔子被卡在了桌上的缝隙里,她往前走的时候,兔子把她轻轻往后扯了一下,她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一跤。 旁边的店员吓了一跳,还没赶过来,薛铮已经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她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走进凌晨的冷冽夜幕之中,终于清醒了几分。 “不许熬夜了,”江宇泽严肃起来,“你熬不动,别学他们。赶紧回去睡觉。” “我学你,薛铮在路上慢悠悠走着,“你也不睡,你还老和我说话。你陪我说话,我就能熬动了。” 她温声说:“桑柘的事情,咱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怎么解决?” “我很乱,”薛铮闭了闭眼睛,“我现在脑袋不太清楚,你给我点时间。不过,你答应我,你什么都不许做。你保证。” “可我和他——” “你不信我吗?” 江宇泽叹息一声:“我信。月底,最迟到月底,不能再迟了。不是我解决他,就是他们解决我。” “我会想办法,你放心。”薛铮道,“你有难处,他说不定也有。下周四。下周四,我们演出结束,你过来。” “好。” “你不许叫任何人发现,戴帽子戴口罩,不许和任何人对视,那样过来。” “我知道。” 薛铮打了个哈欠,流了不少眼泪出来,她按了按眼睛,又道:“我最近有点乌鸦嘴,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后再不熬夜了。” 她扶着路灯停下来。旁边几个提着酒瓶的留学生经过,拖鞋与地面相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白的黑的,齐刷刷往薛铮的方向扫了一眼,说笑声瞬间隐没。 恐惧如丝线将薛铮缠绕,她盯着地上拖出的五道长影,被风一吹,浑身打了个激灵。 他们啪嗒啪嗒走远了,薛铮松开灯杆,往主干道上狂奔而去。 “小江,”薛铮道,“我这几天属实熬大了,我有点害怕。” “哪儿不舒服?”江宇泽声音骤然严肃。 薛铮道:“还好。我就是怕以后不太好。假如,我说假如——我今天要是真的,过去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薛铮道,“也不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不会怎么办。”江宇泽脱口而出,“不可能的,你别说了。赶紧回去睡觉。” 薛铮咕哝着笑了一声,“可你得知道的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宇泽不说话了,薛铮叫了他好几声,他也没再出现。 今天的话题不对,他大概不想听了。 薛铮回到寝室,闷头睡到了十一点,起床以后,又是吃饭,盯场,马不停蹄。下午五点半轮到自己的节目彩排,她把手头的事情交代给活动组一个小干事,转头就朝候场厅奔去,台前坐着一男两女三个老师,其中一个是学校合唱团的,另外一个是戏剧社,还有一个她不认识。 他们唱了一遍,几个老师轮流指导,合唱团老师说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