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没有太阳,只有鹅毛大雪。 夏知微:……比东北还恐怖啊,这是二月!没有公历,农历二月!鹅毛大雪! 乖乖裹上棉袍,再穿一件厚氅。 袁茗卿看着看着,突然笑了。面对夏夏凶巴巴的,“是不是在笑我!” “是啊。”不等夏夏炸毛,袁茗卿又说,“我想起以前……以前你喜欢看古装剧,看仙侠剧……要不是嫌汉服贵,就买了……” 嗯。夏知微对这个解释很满意,也想起披个被单就能扮公主和娘娘的时光。于是来不及感伤,用水凝出一面镜子,理理衣领翻翻衣袖,再晃晃头上的带着两个小垂珠的簪子,前照照后看看,瞅哪儿哪儿好! 按袁茗卿的安慰话叫“欣赏美丽”,当然夏知微自己觉得那就是在臭美~但也不妨碍心里亮堂堂的! 臭美时间很快结束——虽然夏知微觉得她还能照一个小时……呃、半个时辰,但想想梧哥那里还打算蹭个惦念良久的饭,两害相权取其轻,忍痛割爱吧。 雪下的着实不小。夏知微像从前上学时一样,踩着茗卿的脚印往前走,吱呀吱呀,咯吱咯吱,吱呀吱呀,咯吱…… 看着茗卿背影,夏知微不禁欢喜……茗卿感触可能没那么大,毕竟夏知微的壳子都不是一个,但茗卿可是身穿啊,一点都没有变…… 穿着古装,带着发冠,腰间还悬一枚玉玦。 像梦一样。 又无比真实。 梧哥的院子离他们不远,但开门却发现里面不仅一个。 “归峦?……君上……”逐渐消音。 梧哥和杜师兄闭眼分坐在归峦的一前一后,周身灵气弥漫,浓郁得肉眼可见。 【桌上有粥,对付吃一口吧,没准备什么太好的。】 微生梧和杜芮蒂一前一后,一正一反,神情严肃,配合默契。 夏知微:不敢说话。 无声的吃过一顿粥,过后有脑子回味这顿饭时才发现梧哥的“对付”,实在太谦虚了。但就目前而言,两人没有心思品味美食。 归峦君上……怎么了? 旧伤?还是修炼出了岔子…… 【小七,不可妄动!】 强大而零散的灵识在房间里散开,袁茗卿被震得发晕,夏知微却还有些余力,眼神立即尖锐起来,对归峦君上的情况也有了更深的感触。 ——君上已经无力控制灵识的传递了。 但这无济于事,她既不能帮君上疗伤,也做不到炼药救人。用灵识引导茗卿跌宕起伏各有想法的魂魄归位,指尖在手帕上揉搓将其润湿,仔细小心地擦净耳鼻出的血迹。 终于,梧哥停了手,灵力散去。 杜芮蒂恭敬而感激,跪地:“多谢——” “噗——咳咳……”微生梧撑着身子没倒下,睁开眼却连瞳孔都是散的,最主要……咳出了血。 “梧哥!” 泥牛入海,没有回应。 杜芮蒂想了想,难得体贴说句软话,“没事的……至少身体没事。” “瞎咧咧什么。” 原来是微生梧已经回了神。抿去唇角的血,又施了一个洁尘咒,“恩将仇报?不愧是狼崽子。” 杜芮蒂眉宇凶戾,脸上肌肉也狠狠抽了抽,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拿一个软枕垫在微生梧背后,让他靠着。 梧哥大概是真的没力气,不但语气淡淡——其实倒很少又激烈的时候,只是前面两句话里的不太一样,而且有了靠枕,一点不带挣扎地就把身体砸在里面。看状态能随时睡过去。 但他还醒着。 于是杜芮蒂只能压着脾气听微生梧贬他。 “我在这里给你救人,你在那里给我惹事?跟茗卿知微说什么乱七八糟——” “又没说你命不久矣!” 微生梧被噎住,随即把手掐在打坐中的归峦脖子上,“我看谁命长!狼崽子?” 杜芮蒂:“……您消消气,消消气,我的错,我命不——” “呵。” 是想归峦醒后和他告状吗?——“园主逼我说自己命不久矣”,啧!心机狼! 杜芮蒂:“……”怎么这么难搞! “您还是打我一顿吧。”杜芮蒂一说完就对上园主那张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脸,就怂……异常的怂。努力回想刚才的话有什么错处。 “我?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欺师灭祖斩草除根把我送走?”一连串都不带停顿的话让袁茗卿充分意识到上次……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