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完这些杂七杂八的琐事,王爷回到房间里,此时葛僻已经洗过澡,正在梳理长发。 她有着一头柔顺的卷发,披散下来如同蜿蜒的河流。 “我说亲爱的妃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吗?”王爷将手放在葛僻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 “啊,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王爷!”葛僻转过头看着王爷,感慨道,“正因为王爷深明大义,小女子的魂魄受到王爷德行的浸染,得以重获新生。” 你扯这些神棍都会说的车轱辘话给我听是当我真的傻吗?王爷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在葛僻平坦如切菜板的胸口处结结实实地开个洞,看看她还能不能活过来。 但是从小受到的教育制止了他的冲动。 “哼!狡猾的家伙。”王爷冷哼了一声,坐在床边。 “夫君不要生气嘛,我一定会告诉你真相的。” “什么时候?” “下次死的时候。” “滚!” 过了一会儿,王爷的气消了,他想着这一次王妃死得比较离奇,和第一次不一样,说不定从这方面问一问,葛僻会说出些东西来。 王爷思索了片刻,问道:“你是因为什么死的,这你总知道吧?” 葛僻想了想,认真地摇了摇头。 王爷挥了挥拳头,说:“你看着我砂锅大的拳头再好好说一遍。” 葛僻抿了抿嘴,说:“王爷,妾身真的不知道。我晚上尿急,想去茅房,刚提起裤子,就听到茅房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我还以为是夫君在跟我开玩笑……” “什么,到厕所开玩笑?我堂堂一王爷,大半夜的跑到女厕旁边吓唬你?我这是吃饱了撑的还是得了失心疯?”王爷气得眉毛皱了起来,他平静了一下情绪,用尽量平静的语调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出来,循着那声音跑了一段儿,只听到‘嗷’的一声,感觉脖子一凉,就这样了。”葛僻比划了一下,做了一个翻白眼死掉的表情,然后摊开手,无奈地说。 这该死的女人,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王爷不满地啧了一声,看着葛僻无辜的眼神,懒得再问了。 “行了,你这女人真是古怪,不过看在你除了让我的名声更差之外,没给王府惹上什么实实在在的麻烦的份儿上,也就罢了。”王爷揉了揉气得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说,“梳洗好了就去吃饭吧,省得外人误会我虐待你。” “夫君……”葛僻突然拽住了王爷的袖子。 “干什么,还要我给你再办一次葬礼不成?差不多得了,都给你办过一次!我可警告你,王府里没那么多钱!再办葬礼饭都吃不起!”王爷瞪了葛僻一眼,说。 “谢谢。”葛僻松开了王爷的袖子,笑着说。 那笑容竟然出人意料地不傻气,在那一瞬间,王妃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显得沉静而通透。 但下一瞬,王妃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那招牌一样的傻笑,这让王爷以为自己刚才一定是气糊涂了,看花眼了。 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女人,怎么可能会露出那种表情,一定是我看错了。王爷像哄孩子一样随手摸了摸葛僻的头发,说:“去吃饭吧。” “嗯!” “慢点儿吃,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王爷看着塞了一嘴鸭腿鸡翅,腮帮子上都是米粒的王妃,忍不住拿出手绢给她擦了擦嘴。 王妃已经半个月没死了。这让王爷松了一口气。 但是…… 这半个月王妃吃的东西却很多。如果把这些天王妃吃的东西堆成一堆,大概能有一头老黄牛那么重,吃剩下的骨头把王府里的猎犬都喂到反胃,看到骨头就跑,最后只愿意吃王爷喂给它的地瓜干。 “王爷……”管家悄悄凑近王爷,说,“这个月的开销,怕是超出您的月俸禄了——王妃的葬礼、置办家具还有这……吃的。” “夫君,出什么事儿了吗?”葛僻啃着鸡腿说。 “没事,没事,你接着吃。”王爷托着下巴看着葛僻啃鸡腿。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人这么吃饭了,现在看着,倒是觉得是一种享受。 “是臣妾吃得太多了吗?”葛僻感觉到了管家眼神的不对劲,她打了个饱嗝,撸起袖子说,“那我明天去帮忙种地!” “放下放下,我堂堂一个王爷,还能养不起你了不成。再说了,你这被黑白无常盯上的古怪的体质,万一种地的时候绊倒磕在锄头上砸死了怎么办?”王爷按着葛僻的肩膀把她按在座位上,扯下一只烤猪蹄塞进她的嘴巴里,说,“吃你的吧,就这点儿饭量还吃不穷我。过些日子等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俸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