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清韵殿的路上云曦竟见着那与自己产生争执的小孩。此刻他正呆在十二神柱守将之一天御的身侧,想必这小孩是被赶出了法会,想到这他不由得心中暗喜,看你嚣张这下被赶出来了吧。 正想上前和他客套几句,探个口风,谁知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背,他惊讶转身看着北海的陆离上仙立在他身后一脸坏笑。云曦舒了口气,嗔怪:“你这厮是想吓死我!” 陆离笑若春风,“我怎么舍得吓死你,我的小美人儿,这不是给你送宝贝来了。”陆离从广袖里掏出一把折扇,那扇面是由北海玉蚕子吐出的银丝织成,面上是精致的刺绣,是交错着的踏雪菡萏,一眼看去就好像是真的一般,那扇骨通体雪白轻刻着云纹,应是天山神木的枝干,这神木万年才脱落几根枝桠,这扇子果真是堪称一绝的上等宝贝。 云曦不可置信的盯着陆离,有些质疑道:“你有这般好心,难不成有什么算计?”云曦吃过陆离的亏,以前陆离给他几颗夜明珠结果就是他帮陆离站了一晚上的岗。 陆离有些不悦道:“上次那是情非得已,这次是真心想送给你个宝贝。”他上次也没有料到昭元神妃那么快回来,不然他才不会笨到去找陶然公主诉说相思之苦,还被关在柜子里一个晚上。 “你有这般好?”云曦还是有些不相信,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也算是长了点记性。 陆离心碎,“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 云曦鄙视的瞧他一眼,“那是你没有值得信任的价值。”这人一贯风流,比自己有过之无不及,但也亏这样他们是臭味相同。想想他现在的状况是去哪里都被赶,更不用说和陆离去瞎混,都怪帝君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给他定下一门亲事,还警告他不许再去沾花惹草。 “你还真打算乖乖的听从帝君的旨意?”陆离不大相信云曦这个风流浪子会回头。 云曦扶额,不是他听话而是帝君将他死穴拿着,他不怕被关在黑屋子里,也不怕去天牢面壁思过,他最怕的就是去咖习夫子那里罚抄天规戒律,那夫子未成仙之前几代都是状师,没事就爱钻牛角尖。 陆离闷笑,其实云曦并不是好色之流,尽是喜欢占些口头便宜,这也是他喜欢和他在一起玩的理由。 平日里云曦总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五颜六色。今日却有些不同他差点没认出他来,这一身素色衣服却别有风情,将他的美貌彰显得愈发清贵出尘,尤其是那一双瑞凤眼格外勾人。 心下忍不住好奇:“今天这是怎么想着穿成这样了?” 云曦想起这事就来气,还不是因为昭元神妃那个可怕的女人。“别提了,伤心事。” 陆离见着云曦的脸色阴晴不定,顿感自己犯了别人禁忌,他笑道:“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怎么这宝贝不打算要?”他把扇子拿到云曦面前晃了晃。 那扇子着实让人移不开眼,云曦一把夺过扇子,“这等宝贝自然要配我这样的绝色神仙。” 陆离见他恢复常态,这才放下心来。 忽想起那日在极东见到的那些妖魔都安分守己的呆在洞中,反而有些不安,似玩笑道:“也不知怎地,总感觉六界太过安静了些,心里反而不安静了。” 云曦一听,笑了。“那不是好事,你跟着掺和什么,再说了你们北海要派人去除妖降魔怎么也轮不到你。”云曦所言句句真实,陆离天生神力,可修为方面却一直没有突破,在北海表面风光,背地里则被人诟骂平白占了一席仙位而无所作为。 陆离一顿,又扯出一抹笑。 见他事不关己顺势转移了话题:“刚才在法会上没有看见你,还以为你又闯了什么祸害能看出好戏,现在看来是我多想,无趣,回北海去了。” “这么快?”云曦还想着邀请他去小酌一杯呢。 陆离耸耸肩,无奈道:“没办法,婚姻大事。”他和天山银连公主的婚事已经敲定,此刻北海也是极其忙碌,若不是挂念旧友他就不会上天宫听那别人趋之若鹜的至理名言,对他而言的靡靡之音。 云曦神色有片刻的黯淡,陆离算是他交心的好友,他要是娶妻了,日后相见唯恐更难,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却还是一如既往嬉笑道:“你这小子莫不是送我这扇子是让我日后给你比这个更有价值的宝贝当随礼不成?” 陆离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反驳。 法会结束后,云曦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疼,因为他又要去咖习夫子那里听教了,至于为什么,那就是他偷偷跑去司命宫的事情不知道被哪路神仙告发了。来禀告的人还学着帝君的口吻警告他:若是不去就得去马场喂马挑粪一个月,看来这回真是下了狠心,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去面对那个老古板的好。 无精打采的走在去往天书阁的路上,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