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北闯荡的时候结拜的,后来你妈和你爸结婚了,我后来也离开了京北。……哎呀,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夏曦月眼波流转:“你认识我爸?” 萧玲玲:“那当然了,夏治国可是当时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啊,帅气,多金,谁不认识啊。后来被你妈给抢走了。你看看你,长得多像你爸,这眼睛和你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水灵灵的,长得真漂亮。” 话一说完,萧玲玲就热情地夺过夏曦月手里的箱子,一边往后面拖,一边说道:“这个前面的房子是饭店,从饭店进来,这里是前院。后面这个二层小楼房,一楼是厨房和杂物间,二楼是房间。你住上面二楼。后面就是后院,有两间房。你的房间我已经打扫过了,很干净。天已经很晚了,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萧玲玲喋喋不休地说着,夏曦月脑子却一片迷茫,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她真的一个人被扔在了这里。 面对素未相识的萧玲玲,夏曦月茫然不知所措。 她跟着萧玲玲走到房子尽头,这里有一个楼梯。 抬眼往楼上看去,楼梯是一层一层的木板搭建的,一层和一层中间有二三十厘米的空隙,木板极窄,稍不留意就会踩空。 夏曦月看着一步一步摇摇欲坠的台阶,鼓足勇气踩了上去。小皮鞋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回响,每一声好像都在提醒她认清一切,接受现实。 上到一半,蓦地,有个飞虫对着夏曦月的脸扑面而来。她一个闪躲,差点跌落下去。 还好,有惊无险,最后站稳了。 夏曦月满腹憋屈,真想埋怨一番,但她又不知道该埋怨谁。 埋怨她那因病死去的爸爸? 还是埋怨她那冷酷无情的妈妈? 还是埋怨才准备上高二的自己? 她很茫然,觉得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但却已经这样了。 残忍,凄凉,悲哀! 上了二楼,萧玲玲停下来给夏曦月介绍道:“这就是你的房间,旁边是我的房间。我还有事,你收拾一下赶紧睡吧……”应付完夏曦月,萧玲玲就急如风火地回房间了。 留下夏曦月一个人站在门口发憷。 萧玲玲房门关上后,四周寂静无声,似乎世界都被隔绝了。 夏曦月抬头打量着萧玲玲口中打扫得“很干净”的房间。 房间五六平米,窗户不大,房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一个简易帆布衣柜,其它什么都没有。 床上铺着一床旧的发黄的被子。 地上铺着的地砖缺损了好几个地方。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发黄的,摇摇欲坠的小灯泡。时不时有小飞虫往上面死命地撞。 这个房间让她联想到电视里暗无天日的监狱。 这就是她的新家了。 莫名的夏曦月心里一阵酸楚,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昨天晚上她还住在她的大别墅里,睡着她的公主床,她的房间比这里整个二楼还大。可如今,竟流落到如此境地。 一下子从富丽堂皇的宫殿掉到了贫民窟。 她想爸爸知道一定也会很难过吧。 毕竟爸爸曾经说过不让他的小公主吃苦,可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静思往事,如在眼底。 思绪乱麻一般纷扰。 失落,孤独,凄凉,落寞! 夏曦月擦擦眼泪,坐在床上抬头看向窗外。四下寂静无声,树叶遮住了大半个窗户,树影婆娑。 老是背着昨天,会累坏今天的自己。 人,总要接受现实,并勇敢向前走。 可能万事不如意才是天经地义。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么就只能戒掉一切不必要的依赖和玻璃心。 …… 也不知道给自己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许久后,夏曦月漫天飞舞的思绪被一阵叫喊声打断了。 楼下有男人喊着什么,萧玲玲从房间里衣衫不整的出来。经过夏曦月门口,朝楼下走去。 一边下楼,一边穿衣服,嘴里骂骂咧咧,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楼下的争吵声更大了,带了一点当地口音,夏曦月听得不是很清楚。 只隐约听见: 男人:“你他妈又去……狗改不了吃屎……” 萧玲玲:“你管我,我他妈……把你养大……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