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得了令,叫人将尸体拖了出去。 王氏闻言,又看着自己的孙子被拖走,顿时闹起来:“什么有毒没毒的?!一块点心怎么会既有毒又没毒?” 葛月双眼前一黑,踉跄后退一步,江溢礼在后边扶着她,轻声安慰。 王氏道:“我看你们就是想包庇这些达官贵人!我孙子冤死,亏你还是做官的,做官也是个贪官!贪官!” 魏府尹忍无可忍,厉声喝道:“来人!王氏扰乱公堂,掌嘴二十!” 江溢礼不舍老母,急忙劝道:“大人,家母年事已高,且妇道人家没有什么见识,望大人宽宥一二。” 魏府尹没有理他,一挥手,几个小吏将王氏拖了下去。 “啊!哎呦!!我老婆子……哎哟,还没,啊!!我冤枉,冤……” 王氏的哭喊响彻公堂,一开始还能听见嚷嚷,后边却渐渐没了声音。 江溢礼表情愤慨,却不敢再说什么。 安阳公主却扑哧一声,笑得没心没肺。 仵作验尸需要一段时间,魏府尹叫众人先去用饭,等到了下午再议。 江家人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一顿便去了医馆为王氏治伤。 安阳公主知道方云襄无辜,特意请她去了最好的酒楼吃烤羊排。 滋滋作响,冒着热气的羊排一上桌,方云襄什么阴霾都被驱散了……只是她更爱吃烤的更焦一点的。 到了下午,众人皆回到京兆府继续堂审。 仵作带人将尸身搬了回来,立在堂中,王氏想去看一看,但却不敢妄动,捂着脸默默流泪。 仵作拱手道:“大人,经查证,这孩子确是被毒死的无疑,但不是被安云堂的糕点毒死的。” 魏府尹问道:“可有证明?” 仵作点头,拿出那半块蛋挞,指出:“孩子手中的蛋挞,只有被咬的边缘有毒,而其余的地方无毒。所以,下官认为,是有人先将孩子毒死,再将蛋挞塞进孩子嘴里,伪造证据,嫁祸于人。” “果不其然,经过验尸,下官发现这娃娃的胃里并没有蛋挞,而是其他的东西。”仵作拿出一个瓷碗,里边装的是一坨黏糊糊的不明物体:“这是尚未克化的米糕,里边的毒药分量还不少,不可能是误沾上去的,定是有人故意下毒。” 江溢礼脸色变了变。 “可验出是什么毒物?”魏府尹问道。 仵作拿着铁夹子,从碗里夹出一个极小的红色颗粒:“这毒是坊间常见的老鼠药,剂量下得极大,不像是毒老鼠的……反像是毒人的。” 仵作补充道:“这里边的剂量足以让一个大人中毒身亡。” 此时,去江家核实证词的小吏回来了,在魏府尹耳边说了些什么,魏府尹大怒,一拍惊堂木,喝道:“葛氏,今日早上究竟发生了何事!说!” 葛月双瘫坐在地下。 魏府尹面若寒霜,威胁道:“若是不说,大牢里有的是法子教你开口。” 葛氏脑海一片空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不……不是,我没有,贤哥不是我害死的。” 魏府尹再无耐心:“来人,上拶刑。” 葛氏看着衙役拿来的拶子,正要套住她的十指,心中惊惧交加,眼看已经瞒不住了,她猛地大喊:“我不是故意的!” 随后便哭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是想……想毒老鼠的。” “哪成想,我才出去一会,贤哥就将那毒老鼠的剩点心吃了……” 江溢礼一脸震惊,慢慢转头,看向自己的表妹:“是你……竟然是你!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葛月双无地自容,缩在地下,打着寒颤,疯狂地摇头,以为这样就能甩开自己犯下的罪过:“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魏府尹道:“那你为何要栽赃方氏?!” “我……我以为,公主势大,我夫君又在禁足,不至于对簿公堂,私下里赔偿一笔银子就罢了,反正她们那么有钱,肯定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安阳公主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哈了一声。 方云襄不知如何评价,翻了个白眼。 魏府尹冷眼旁观,悠悠道:“你说你是想毒老鼠?恐怕不是这样吧?” 葛月双跪在堂中,抖弱筛糠:“就……就是要毒老鼠的。” 魏府尹盯着葛月双,注意着她的表情,大声道:“来人,传娇月。” 葛月双一怔,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一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