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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襄(2 / 3)

br> 看着单子上的数额,两个丫头齐齐捏了把汗。

方云襄拿着单子看了又看,觉得还不够,便又提笔,在纸张背面写上:医药费 ,精神损失费,误工费。

方云襄的记忆里,原主看上去很横,敢跟侯府闹翻,其实也只是一个纸老虎。

她自幼寄人篱下,在方盛家时乖顺得很,甚至可以算是懦弱。

方盛对她不错,可叔母白氏待她却并不好。

这种不好很隐晦,方盛究竟是男人家,不懂女人磋磨人的手段。

衣食住行一概按例,却会偶尔不轻不重地刺你几句,纵容兄弟姐妹间过分的玩笑话,出去逛庙会时从不在意你会不会走散,功课放任自流的不在乎,病时不闻不问的冷漠,初来癸水时也懒得教导,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好像这个叔母事事都做了,却事事做得让你怀疑自己。

原身没有立场怪叔母,毕竟不是亲娘。

但方云襄的那些失落,自卑,惊惧,羞耻不会消失,经年累月,渐渐发酵成怨恨,泼在了生身父母上,汇成一句:你们为什么不要我?

没有温情,所以格外向往画本子里的那些镜花水月,以至于江溢礼对她好那么一点,她便沉醉不已。

“大小姐,松年堂传晚膳,大房一家搬过来了,老太太说要吃团圆饭,正等您过去呢。”门外一个婆子说道。

本来大房方盛一家前日就要搬来,因方严被封了郡公,诸事不便,就拖了两日才来。

方云襄点点头,将两张“账单”收入袖中,转头吩咐屋里洒扫的丫头将碎片放到原来各自盛放的锦盒中,带着雪松白桦就要往松寿堂走。

白桦没动身,摸摸自己的脸,犹豫道:“姑娘……我们还是梳洗一番再去罢。”

方云襄回过头来,仔细端详白桦雪松,满意地点点头:“没事,你们这样看起来很好。”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往松年堂方向走去,两个丫鬟对视一眼,赶忙跟上。

刚迈进前廊,就听见里边传来嘤嘤的哭声。

是方雨襄的声音:“我不过是瞧了大姐姐的院子,心中喜欢,想要她让出一间厢房来借住,没想到,她说,她说偏不给我,我心中有些恼了,说了两句不好听的,她就打我,还,还把我摔在地上,摔了五六回,我的腰都要被摔断了……首饰也摔坏了。”

方云襄闻言翻了个白眼,随后整理好表情,端庄迈入正厅,规矩行礼。

方老太太坐在首位,右边是开国郡公夫妇及方云景,左边坐着方盛,方盛之妻白氏,长子方云晗,以及哭哭啼啼的方雨襄,低头不语的方月襄两个姑娘。

“雨襄说你打了她,可有这回事?”方老太太责问道。

“是。”方云襄脸色未动。

“你可知错?”方老太太问道。

“不知道。”方云襄实话实说。

方老太太一噎,往常这丫头顺从得很,今日却敢顶撞,可见是有了父母,有了底气,方老太太心中不忿,却又忌惮郡公,只好耐着性子问道:“你为何要打你妹妹?”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方云襄抿抿唇,将原委一五一十说了,又将两个丫鬟拉过来,叫众人看看她们俩脸上的抓痕,冷冷道:“不光如此,今日雨妹妹进我屋子,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个稀烂,敢问妹妹可知道错?”

众人哑然,开国郡公夫妻没想到方雨襄这么不讲理,大房一家则没想到方云襄变得这么硬气。

方云襄当众拿出那两张“账单”:“我扫了屋子里的碎片,清点了许久,妹妹砸烂的东西都在这了。桌椅一套,床幔一个,胭脂三盒,金银发钗十二个,两床锦被,玉器两件,镯子一对,牛角梳子两个,铜盆一个,茶具两套,烛台八个,瓷瓶十四件,理应照价赔偿两千二百两,外加两个丫鬟医治以及精神损失的费用,共计两千二百八十两。”

方雨襄不敢置信,瞪大眼睛,手指自己,干笑一声:“你竟然让我赔你银子?”

“为何不赔?”方云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清晰。

“我若偏不赔呢?”方雨襄这算是承认了。

“那我就去衙门里告你。”

白氏在一旁气得捏紧帕子,当着郡公夫妇的面不好斥责方云襄,只能开口打圆场:“孩子话!”白氏佯装嗔怒,却不小心露出几分真怒,意识到后连忙掩饰,好声好气道:“莫要吵了,一点小事,云襄是姐姐,大度一些,让着点你妹妹,她还小,不懂事,叔母替她给你赔罪。”

“那银子怎么办?”方云襄不接茬,“赔罪了就可以不赔钱吗?”

“住口!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方老太太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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