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襄带着赵玉萧返回钱嬷嬷处。 待说明了缘由,钱嬷嬷并无二话,忙将两位姑娘接了进来,但由于窑场的院子太小,只腾挪出一间厢房。 “老婆子这简陋,两位姑娘不要嫌弃,我现在遣人烧水。”钱嬷嬷道。 “有劳,”方云襄行礼,“嬷嬷恩德,无以为报。” 钱嬷嬷摆摆手去了,方云襄看着身后呆呆的赵玉萧,叹了口气。 白桦沏了茶来,赵玉萧接过,喝了一口,紧张的神色缓下来许多,却还是不肯说话。 方云襄也不强求,热水烧好就带她去沐浴,赵玉萧却一直不肯褪去衣服,方云襄劝了好久,最后派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守在屋子周围,她才肯洗。 里衣一褪,只见她雪白的背上有两道长长的鞭痕,没有流血,但肿得吓人。 方云襄赶紧检查了一番,好在她身上没有其余的伤,并未失去清白,应该只是惊吓过度。 方云襄松了一口气,让白桦找来跌打药跟白酒,梳洗后上药包扎。 回到寝房,方云襄用厚被子将她裹好,轻声道:“我去外边的罗汉床上睡,有事喊我。” 赵玉萧没有出声,双手抓紧被子,用一双眼睛怯怯盯着她,半晌,轻轻点头。 · 罗汉床没有里间那么暖和,方云襄睡的并不安稳,半夜时分听见外边隐有人声。 “你们姑娘睡下了吗?玉箫她怎么样了?” “回公爷,小姐已经睡下了……” “怎么了?”方云襄问。 白桦听见声音,进来通传道:“姑娘,是国公爷来了。” 方云襄披了一件厚斗篷,将人迎了进来,赵循一见她,便将视线移开。 方云襄里边穿的是一件薄薄的里衣,衣服上系着的绑带将她的腰身展露无遗,但她一个现代人,觉得衣服只要达到敝体的效果就行,并不在意能不能见客,所以毫无察觉。 “公爷这么晚了,怎么不休息?”方云襄示意白桦上茶。 静国公开门见山道:“我已派人去了郡公府传信,姑娘莫要担心,只是我妹妹,她究竟……” 说罢赵循欲言又止。 方云襄明白他的意思,反正这也没外人,便直言:“她身上有两道鞭伤,在后背,已经包扎好,其余的……” “我看过了,没有被人糟蹋过的痕迹。” 静国公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有些尴尬,但很快又松了一口气,神色恢复如常,点头道:“多谢姑娘。” 方云襄很想问赵玉萧被绑架的细节,毕竟她身份贵重,寻常匪徒看到她车驾的仪制怕是都会腿软,怎么可能如此胆大包天?但方云襄又不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静静地坐着。 两厢无言,方云襄打算开口送客,就听见赵循也同时开口。 “我能看看我妹妹吗?” “公爷还有什么事吗?” 赵循一顿,耳朵红了起来,方云襄装作没看见,起来引着赵循往内间走。 床幔后边,赵玉萧已经沉沉睡去,只是眉头还是皱着的。 赵循点点头:“多谢方姑娘,某改日定登门致谢。若日后有什么需要国公府帮忙的,尽管开口。” 方云襄寒暄道:“公爷客气了。” 赵循转身要走,却无意之间碰倒了桌上一个锦盒,他眼疾手快,还未落地就已经抓起里边的东西,只剩盒子,轻轻地摔在地下,没什么声音。 待他看清手上拿的东西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方云襄就站在旁边,前厅的烛火亮着,灯光虽然昏暗,但也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手里的是两个连在一起陶俑,活灵活现地,正在行事…… 方云襄呼吸一滞,脸蹭地一红,别过头去。 赵循有些慌乱地将这东西放回锦盒,干干咳了两下,寒暄几句就逃走了。 方云襄僵着身子,打算回床躺下,却见赵循又折返回来。 他并未进屋,只是站在门外,沉冷道:“方姑娘,等舍妹醒来,可否帮我问问她,她被绑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知道了,公爷放心。”方云襄缩在被子里答道。 · 第二日一早,方云襄跟赵玉萧共乘一辆马车,不过一个时辰就回了郡公府。 郡公夫人得了消息,急得一夜没睡,早已在后门等候,待轿子进了二门,拉着两个姑娘左看右看,确认无事才放下心来。 郡公昨夜看到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