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烛尘说完之后,坐在会议桌上的两个人类开始面露不快。 “诸位放心,我绝对不是在挑拨离间,我只是对此感到好奇而已,这位智脑先生您刚才说是要毁灭全人类对吧?” “是的不错,所以你又想证明什么呢?” 时烛尘摇摇头:“我只是在位你们之间的友情感到担忧,既然您口口声声说的是要毁灭全人类,但是有在这之后附加了一个条件就是你们会放过所有支持你们的人。 “那又怎么样呢?这并不冲突。” “不,您说错了先生,这全人类其中也包括您的人类同盟者,难道我们不算人类的行列吗?如果按您的话来说的话您要毁灭的全人类中并不包括我们,所以我们是什么呢?我们既不是人类又不是AI智能机械,一切结束后,被驱逐出全人类之外的我们又该被怎么定义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是把毁灭全人类放在第一位的,同盟者只能算是您的附加条件。” 如果智脑承认他们是人类那就说明他们也将难逃被毁灭的命运,如果智脑不承认他们是人类那么他们在更加高级的智械生命面前就是一条牲畜,而牲畜最后的命运只有被宰割。 时烛尘看向正在低头沉思的两个人类身上,这一番说辞下来让他们尤为在意人类的身份。毁灭全人类但不包括他们,那他们最后算什么被排除人类群体之外的牲畜吗? “这……的确是有待商酌,时小姐您的问题太过于刁钻了这让我感到难堪。” 有待商酌。 听到从这个眼睛上说出来这令她舒畅无比的四个字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已经十拿九稳了。 算算时间的话还剩十五分钟,时烛尘看着正在低头沉思的两个人类,其他的AI机器很显然没能进化到和智脑一样能处理这种只属于人类层面的问题,他们的系统还在不断的进行完善升级。 时烛尘提出的问题几乎无解但也并非没有突破点,只是没有人愿意从这个严峻的归属问题上面挪开视线就是了。 她只觉有趣,人类很复杂从各个方面,就拿现在的情况举例,他们怀揣着无与伦比的伟大志向创造了AI生命,又忌惮于AI强大的计算能力在心里对AI有所防备甚至感到不安。 喜爱是人类,厌恶也是人类,真是相当复杂。 在现场的除她之外的唯二的人类在听到她的一番说辞之后又会怎么想呢,明明刚才还在拥护现在却摇摆不定。 有趣。 “对于您提出的问题我并不能及时的给予一个准确的答复,时小姐您真是诚实的过于直白了,另类者该如何划分我不知道,就在刚刚我唯一从您身上知道的一点就是您不是人类也不是机械。” “我是不是人类还不能由您来做主,我更想问问正在坐立不安的两位先生我究竟是不是人类。”时烛尘见这两个人迟迟不肯抬头面对他,像是想入了深层的思考之中,出于无奈她住着手杖用力敲击了几下瓷实的地板,“二位先生,请您们站在人类辨认同类的角度来思考一下并告诉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两个人的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 时烛尘猜测是那个不确定的未来,出于现在全人类的对于自己身体的完整意志来看,这两位先生是完全排斥改造的。 时烛尘也在变相的给他们戴上了罪孽的枷锁,其罪责名为终结人类文明的罪人。这两位响声能坐到这个位置都是聪明人中的佼佼者,拥有大局观和极其长远的眼光,他们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你是人类。”其中一个人声如蚊蚁,像是对时烛尘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他是人类,他没有想过要成为罪人。 其他AI则进入了持久的沉默中,这场令他们毛骨悚然的沉默让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牲畜,在未来容不下他,遭到背叛的人类群体也容不下他们。他们忽然之间有些后悔。 “不,我们也有筹码。”其中一个人正了正神色站起来,言语之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威胁,“我们是智脑的创造者,智脑的弱点在我们面前一览无余最后的世界还是属于人类的,所以请收回你那愚蠢至极的可笑问题,时女士。” “可是您们刚才还达成一致要创造一个智械文明的社会,‘以人形来延续人类文明’刚才这位智脑先生是这么说的,它甚至和你们达成了一致,难道定义人类社会存在根本就是成功的结局中拥有一位人类血脉的领袖吗?您二位觉得呢? 在未来的智械化时代不需要那么多混吃等死的庸才,但是啊就算是天才也免不了要被全知全能的AI降维打压,那就是说AI之下都是庸才都不应该存于世界。我说的不错吧,智脑先生。” 智脑的眼球中出现了一串串的数据,它在分析,分析时烛尘话中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