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上这行以后,我才发现规矩还挺多,甚至还有技术等级的划分。 什么助理、技师、总监、首席等等,每个档次价格也不一样,据说都是从南方学回来的。 店长姓杨,有个洋名叫皮特。 皮特杨是位长发飘飘的男子,可我总觉得他不适合留长发,看着太像刘欢。 他人不错,也很健谈。 这店不是他的,老板挺神秘,员工都说没见过。 巴黎前线走的是高端路线,并不忙,尤其是周一周二,甚至可以说是门可罗雀。 每天收拾完卫生以后,大伙常坐一起吹牛逼。 皮特说理发行业有祖师,叫罗祖,还煞有介事地说明朝《永乐大典》中,就收录了一篇《净发须知》……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听了个热闹。 日子过的很快,一周时间,就和大伙混熟了。 我这人最大的长处就是能静下心来,就像当年在广州学修表一样。 1991年春天,我从广州看守所出来后,觉得自己必须得学个谋生的正经手艺,于是踏踏实实学了一年修表。 大年三十的早上,我离开了广州,师父和师娘都舍不得我。 可我必须得走,我想雪城了。 两口子送我去的火车站,他们是好人。 来到巴黎前线,我洗头的手法都是和他们学的,可没几天之后,一个个都抢着当顾客,让我练习。 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同样的手法,我洗起来就这么舒服。 这天又是周一,下午没什么客人,音响里放着迈克尔·杰克逊的《赤色风暴》,皮特喊我过去给大伙传授一下经验。 技师周梅梅是个妩媚的小少妇,这几天明里暗里总挑逗我。 此时她正坐在椅子上涂着指甲油,也跟着起哄:“对呀,说说呗,昨天你把我弄的可舒服了……”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我初哥一样涨红着脸。 小唐眯着小眼睛跟着淫笑,“张哥,你就说说呗,我也想让梅梅姐舒服……” 我来应聘的时候,用的是假身份证,姓张,叫张广喜。 我瞥了他一眼,一个刚来不久的小工,竟然开这么过分的玩笑,可有点儿不知深浅。 这小子比我早来三天,长的白白胖胖,身高多说170公分,可体重至少得200斤,上下一边粗,倒地上不知道扶哪头儿。 这都不算什么,稀奇的是他那个脑袋,又大又圆! 感觉这脑袋至少要占一半体重,就像煤气罐上面顶了个大西瓜! 他那张嘴基本不闲着,每天嘻嘻哈哈是个话痨,搞笑又特别会来事儿。 听他这么说,大伙又是一阵爆笑。 周梅梅脸色明显不太好看,她是副总监,可以和小工开玩笑,但小工不能没有眉眼高低,也跟着胡说八道。 “说说,别藏着掖着的!”皮特鼓起掌来。 “其实挺简单的,”我羞羞答答,传授起经验来,“首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先把自己的手暖和起来。” “放水的时候,头段热水一定要用自己的手接,然后再给客人试水,我们手是热的,洗起来客人就会觉得舒服。” “另外,建议大伙看看头部穴位图……” 我还没说完,就见落地窗外过来两辆车,一辆黑色凯迪拉克,一辆橘黄色的宝马z3。 来了! “店长,来客人了!”我连忙说。 大伙都往外看,皮特蹦了起来,“是洋姐,小的们,接客了!” 香气钻进了鼻子,是周梅梅。 她用肩膀轻轻撞了我一下,细眉轻挑:“这女人贼有钱,你不上?” 不等我说话,小唐的大脑袋凑了过来,“梅梅姐,你看我行不?” “你行个粑粑!”周梅梅脸冷了下来,“滚犊子,没规矩!” 他也不生气,嬉皮笑脸。 张思洋进来了,白色貂皮大衣雍容华贵。 不得不说,这女人气场不小。 猫爷说她三十出头,本人真不像,看着最多二十七八岁,长发微卷,鹅蛋脸圆润。 她的眉眼算不上精巧,但组合在一起挺舒服。 这个女人并没有风尘气,和自己一开始猜想的不太一样。 店里11个人,齐刷刷喊了声洋姐好,训练有素。 她没吭声,那张俏脸有些冷,骨子里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让人有些不舒服。 皮特帮她脱掉了貂皮大衣,里面是件宽松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