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完了。 唐大脑袋问了个关键问题:“你们说,这老爷子手里,到底有没有那个宝藏地图和钥匙?” 老疙瘩摇了摇头,“我觉得没有!” “为啥?” “如果有,何必非要带进土里,就不能告诉小武哥?哪怕一个暗示也行啊!” 暗示? 我若有所思起来。 从见面到分开,我们一共也没说上几句话。 原本想的是,出去后有大把时间聊天。 所以大脑袋锯铁栏杆的时候,我都没让他多打听他师父老中医的事情。 现在明白了。 老佛爷没多说,是知道大厅房梁上有人在偷听。 他很清楚,如果真和我说了什么悄悄话,我的余生都不会消停!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就像猫爷,现场跑出去那么多人,这老头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喽! 这就是我说的后劲儿足就行。 大脑袋的问题,我也曾想过无数遍,真有藏宝图和钥匙吗? 仔细想,如果真有暗示,也只能是他在火中最后那句话了。 “武小子,师傅累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来世咱再做师徒,一起喝茶钓鱼……” 累了,来世,师徒,喝茶?钓鱼? 没问题,很正常。 我皱着眉,苦苦思索着。 老疙瘩问:“哥,你和老爷子那时候每天都干啥?” “很多,遛弯、下棋、种园子、吃饭、喝酒、喝茶、钓鱼……” 唐大脑袋问:“那他为啥只说喝茶钓鱼呢?” 我立了眉毛,“废话,你进火里试试,看看还能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种情况下,难不成他说:来世再做师徒,一起遛弯下棋种菜吃饭喝茶钓鱼……这不成话痨了嘛……” 说到这儿,我停住了。 我俩遛弯没什么固定路线,就是在村子里随便走走。 其他事情,大部分都是在家中做的,而那个家,早已经被掘地三尺了。 只剩下一样,钓鱼! 对,就是钓鱼! 我俩有个老窝子,河边不远就有棵大柳树下,阳光晒不到。 有时两个人躺在树下,还能眯上一觉。 难道…… 东西埋在了树下?! 抬眼看他俩,这俩人也在看我。 我问:“如果咱们真能找到宝藏,你俩打算怎么办?” 两个人相互瞅了一眼。 老疙瘩举起了手,“哥,供饭就行……” 我笑了起来,“就饭供不起!” 他笑着挠了挠脑袋,“以后我少吃点儿!” 唐大脑袋正色道:“哥,我都听你的,你说咋地就咋地!”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停顿了一下,看着两个人,“如果真有宝藏,还是老规矩!捐一半,留一半平分,怎么样?” 唐大脑袋嘿嘿地笑,也不说话。 老疙瘩连连点头,咧着嘴,“嗯呐哥,我俩都听你的!” “那就这么定了!”我一拍大腿。 “说这么热闹,宝藏在哪儿呢?”唐大脑袋眨着小眼睛。 我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操!” 这俩货异口同声骂了起来,同时朝我翻了个白眼。 三天后。 我回到了大柳树村。 此时即使和村里熟人走个面对面,也不会有人认出我来。 他们眼前是个六十余岁的糟老头子,穿着带窟窿的大汗衫和黄胶鞋,挽着黄军裤的裤脚,佝偻着身子,腰间挂着鱼篓,肩上还扛了根柳条做的鱼竿。 一别八年,又来到了渭河边,河水无声地流淌着,亘古未变。 河对岸庄稼地冒着嫩芽,绿油油一片。 深吸一口气,那是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 独自坐在岸边,阳光刚刚好。 不一会儿功夫,就钓上来一条半尺余长的草鱼,活蹦乱跳。 把鱼放进鱼篓,半沉在水里。 挂好鱼饵,再甩出去。 点上两根烟,一根插在了身旁的土里,一根叼在嘴上。 此时,我抽的是寂寞。 因为鱼上钩时的喜悦,再也无人分享。 我轻声说着心里话,仿佛老爷子就坐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