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这次落在了后面,为的就是再次确认他有没有尾巴。 已经后半夜两点半了,大灰厂东路一辆车都没有。 远处桥上,烟头一明一暗。 估计这位徐总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遭老罪了! 其实我们也是一样,现在干的买卖,应该是悍匪绑票的活,属于跨行捞过界了。 造孽呀! 我又打给了他:“11分钟后,桥下会有一辆拉煤的货车经过,你挨个把袋子往下扔!天黑,扔准一点儿,掉一袋的话,你自己下去捡,我们还会找你要!” 撂下电话,我拿起望远镜。 隐约看到徐明楼打开了车后座的门,还有后备箱,开始往出抬袋子。 我数着,1、2、3……10。 他这小体格,估计像烂西瓜一样,外表光鲜,里面都篓了,卸完车就瘫在了地上。 两分钟后,远远就听火车声隆隆响起。 因为快进站了,速度并不快。 望远镜里的徐明楼在咒骂着什么,连忙爬起来,开始沿着桥栏杆往下扔。 一个又一个,连续扔了十个以后,又是一屁股坐在了桥面上。 火车走远了。 我又打给了他:“徐总,累坏了吧?” “一、一个没掉,行、行了吧?”他气喘吁吁。 “没问题,祝徐总工作顺利,再见!” 一个半小时后。 我和老疙瘩已经处理了那辆夏利车,明早就会有交警把车还给失主,他会发现车已经加满了油。 两个人翻墙回了柳荫街的家,站在后花园围墙下抽着烟。 刚才我俩刚上墙,虎子就跑了过来,见是我们才没叫,此时就趴在我的脚边。 不一会儿,听到了破车的发动机声。 很快,一个乌漆嘛黑的布袋子从墙上扔了进来。 唐大脑袋的声音在墙头响起,压抑着声音:“嘎哈呢?可我一个嚯嚯是不?就不能出来一个帮我?” 老疙瘩说:“偷着乐吧,还给你预备梯子了呢!” 我说:“快干活,一会儿天亮了!” 很快,十个袋子都扔了进来,我仰着头说:“把梯子顺进来,快去把车处理了!” 说完,我忍不住笑了。 “笑个屁!”他翻了个白眼,“我梯子顺进去话,我咋回来?” 天色已经微微鱼肚白,就见墙头上的唐大脑袋浑身都是黑的,一张嘴,还以为牙成精了呢! “傻吧你?不会用飞虎爪?”老疙瘩骂道。 他一拍大脑袋,嘿嘿笑着把外面的梯子顺了进来,随后就消失了。 墙外一声嘶吼,破车开远了。 老疙瘩骂:“咋他妈这么埋汰?” 我笑道:“废话,扔煤车里了,能不埋汰嘛!” 不等唐大脑袋了,我俩开始往大厅里运,幸好厨师大憨他们都在前院住,不然这么折腾,肯定会惊醒他们。 虎子也不知道我俩在折腾啥,把它兴奋够呛,一趟趟地跟着跑。 十袋子钱扛进密室以后,它又跑了出去,就听唐大脑袋说:“去去去,别往我身上扑,烦人!” 一人一狗,施施然进了密室。 老疙瘩骂他咋这么慢。 他嬉笑着说:“我他妈故意的,不然活都让我干了!” 人家这是话糙理不糙。 今天他忙活了一天,先是弄到一辆半截子车,停到丰台站附近,又弄了辆破夏利来接我俩。 我和老疙瘩往宛平桥开的时候,他已经进了站里。 那辆运煤车进站前,他还得扒上去! 把这些钱扔下车后,还得再抬到半截子车上,这活儿不轻巧。 他打开了一个袋子,哗——一沓沓半新不旧的人民币堆在了水泥地面上。 不用查都知道,一袋子里装了200万。 三个人继续动手,把两千万摞在了货架上,一旁还放着堆美金和几块手表、金首饰。 干完后,我也累了,又累又困。 唐大脑袋伸开了手臂,拥抱着那些钱,贱兮兮道:“真好闻!” 老疙瘩靠着货架,也坐在了地上,“也不是新钱,好闻个屁!说不定还有从鞋垫儿下面拿出来的呢,对了,还有裤裆……” “你个弊养的……”说着,唐大脑袋拿起两沓钱,用力砸在了他脑袋上,“我特么用钱砸死你!” 老疙瘩挨了两下,爬起来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