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就停止了。 我拉着张思洋就跑了过去,饭店前后院都是警察和武警,已经将宴宾楼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零星有些路人,却被隔离的很远。 远远能看到饭店的台阶上,趴着一个男人,明显是胡平和。 大门前的柱子后面,露出了一只手。 应该是陈酉。 很明显,这两个人是因为拒捕,被当场击毙! 有警察拦住了我俩,我高声喊:“赵局——!赵局——!” 一个瘦高个戴眼镜的中年警官扬了扬手,这才放我和张思洋过去。 “你好,赵局!”我和他打招呼。 他握了握我的手,“武爱国同志,麻烦你去辨认一下,看看是不是白胜男和胡平和。” “是!” 张思洋要跟着,被一名持枪的刑警拦住了。 一个小警察拎着枪,跟在我身后,走上两节台阶,我蹲在了胡平和身前。 “同志,我能动一下他的头吗?不然看不到脸……”我说。 他小声说:“看完后扭回原样,还没拍照呢!” “好的!” 在他的注视下,我轻轻扭动胡平和的头。 绝对是他! 胡平和紧闭着眼睛,嘴角还有一点儿血。 他后背有两个枪眼儿,估计是贯穿伤,看不到具体中了几枪,早已没了呼吸。 我说:“是他,他叫胡平和!” 有警笛响。 小警察下意识回头看,我把胡平和的头朝下,保持了先前的姿势。 不远处又来了两辆警车和两辆救护车。 警车下来几名法医,还有两个人脖子上吊着照相机。 救护车门开了,正在往下卸担架。 我和那个小警察走上台阶,站到了陈酉身前。 她坐在地上,背靠着饭店门前的理石柱,胸前一大片暗红的血。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嘴角都是血沫子,眼瞅着是不行了。 她似乎看见了我,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我蹲了下来,轻声说:“囚牛,是众多龙子中性情最温顺的,它不嗜杀不逞狠,专好音律……可惜了,陈老师弹得一手好琴……” 小警察呵斥道:“不许说话交流,是不是她?” “是她,白胜男!” 陈酉,或者说是白胜男,也可能还有其他什么名字,她一直盯着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本弓起的一条腿蹬了一下,眼珠就一动不动了。 …… 我和张思洋走出区公安分局时,已经是半夜了。 天空中不是何时下起了雪,它们飘飘然落到房顶上、肩上、地上……轻盈地如优雅的猫一般。 我俩默默走着。 好一会儿。 我拿出了大哥大,“喂?南叔,我小武!” 那边传来刘汉南爽朗的笑声:“武爷,怎么样了?” “妥了,谢谢南叔!” “客气啥,有机会一起喝酒!” “好,我请!” 赵局是刘汉南介绍给我的,这一下午的时间,我想明白了好多,也安排了好多事。 远处路边,又看到了一个烤地瓜的。 我问张思洋:“饿吗?” “嗯!” 奇怪,这妖精好像温柔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离烤炉至少两米远。 我俩边走边吃,头和肩膀上落了一层雪。 “你说,会不会是老猫告诉他们的?”她问。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俩人嘴里没实话。” “我猜肯定是,不然他们怎么知道咱俩手里有钥匙?” “已经不重要了!” “还有一件事,非常重要!” “啥?” “说,那把“囚牛钥匙”,你是不是拿到手了?” “钥匙?什么钥匙?” “武爱国?!”她停下了脚,嘴里还塞着地瓜,瞪圆了眼睛,说话声音都有些不清楚,“和我装傻是不是?如果不是提前勾兑好了,会让你去辨认什么尸体?还说人家呢,你对我嘴里有句实话吗?” 我脚步加快起来,不停往嘴里填烤地瓜。 “你给我站住!” 我开始跑,她就追。 一盏盏昏黄的路灯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