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最后,冯公子也没要到宁蕾的电话号码。 有些人就这么贱,越是不搭理他,他反而越挫越勇,丝毫不以为意。 我以为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回旅店以后,他又不消停起来。 当时我和大头、唐大脑袋、刘立凯,四个人正在喝茶聊天,说着接下来的工作。 我的意思,既然他们离开了,咱们就去小镇南侧村子走走看。 冯公子见过那个卖货老汉,可韩总毕竟没见过,这俩人一直没找到的原因,很可能是冯公子连车都不想下。 或许我们会有收获。 唐大脑袋有些泄气,“哥,要不定个日子,如果再找不到,咱们就撤?不然这他妈得找到啥时候?” 刘立凯也说:“是呀,这么找下去,无疑是大海捞针呐!” 大头心态是真好,笑眯眯道:“钱难赚,屎难吃!不遭点儿罪的话,怎么可能让你发财?” “捡钱得弯腰,抬钱得使劲……” 唐大脑袋嘟囔道:“那是,不使劲也抬不起来呀!” 我瞪了他一眼。 这时,就听走廊有声音。 一开始,我还没注意,可紧接着就听到了争吵声,明显是宁蕾的声音。 哗啦! 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唐大脑袋腿真快,第一个窜了出去。 昏暗的走廊里,冯公子捂着脑袋,傻子一样站在那里。 水泥地上,散落着一些玻璃碴,应该是旅店廉价的玻璃杯。 宁蕾穿着一套粉色的卡通棉睡衣,一脸怒意插着腰。 斜对过房门开了,冯公子两个保镖跑了出来,一个人去扶冯公子,另一个人就要朝宁蕾动手。 唐大脑袋骂了起来:“草泥马,你伸一下手试试?” 宁蕾见我们出来,并没有做出委屈的小鸟依人状,只是气呼呼地不说话。 我看的清楚,冯公子额头流了血…… 大头说的不准呐,“血光之灾”是应验了,和我可没啥关系。 这时,冯公子扬起了一只手。 “住、住手!” 他脸色苍白,疼得直哆嗦,“我、我就是要个电话,你、你也不至于这么对我吧?” “要电话?要电话往我房间挤什么?”宁蕾问。 “不是冷嘛,我怕你冷,关心你……” “用得着你关心?” “……” 此时此景,我竟然都觉得冯公子挺可怜的。 这丫头,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这冯公子也真是有病,以他的财力和关系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就看中了这丫头呢? 韩总也出来了,见到血吓了一跳,扶着他就要去诊所。 他摆了摆手,还一直可怜巴巴地盯着宁蕾,“宁小姐,能给我个电话吗?” 我都快被感动了,这也太执着了! 宁蕾看向了我。 我笑了笑,却没说话,给不给是她的事情。 “行了,给你……”她快速地把自己大哥大号码说了,也不管冯公子能不能记住,随后说:“哥,没事儿,我睡了……” 说完就回去了,关上了门。 大头走了过去,“皓然呐,咋样?没事儿吧?” 冯公子伸手拦住了他。 我以为他会说张天师果然神机妙算,不成想这家伙什么都没说,嘴里嘀嘀咕咕往回走。 唐大脑袋笑道:“我艹,这是怕把电话号码忘了吧?” 眼瞅着冯公子进了房间,大头摇了摇汤圆似的大脑袋,“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血光之灾竟然应在了这里……” 第二天早上。 起床以后,我站在床前往外看,冯公子他们的两辆三菱吉普已经不见了。 看来是真走了,连招呼都没打。 我暗自好笑,在京城享福不好嘛,来遭这个罪干啥? 吃早饭的时候,宁蕾和平时一般无二,该吃吃,该喝喝。 上午,我们先去了赵家沟。 挨家挨户的讨口水喝,又或是装作打听路,我留意着每一家的人,并没有卖给我文书的老汉。.. 转眼又是一周过去了。 我也开始有些犯愁,2月4号可就是除夕了,我和唐大脑袋、宁蕾都没什么,可大头父母都在京城,刘立凯也有老婆孩子,不可能不回去。 看得出来,大头也开始有些急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