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对于感冒发烧来说,吊水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我也困,头晕晕的。 刚眯了一会儿,她又开始翻腾起来,连忙爬起来继续给她物理降温。 擦了几遍手脚心以后,又消停了一些。 我跑去了楼下,打开两个大冰箱,琢磨着什么能降温。 直接用冰块肯定不行,太凉了,人受不了。 拿起冻鱼看了看,不行。 又拿起一条五花肉,也不行。 思来想去,灵机一动,又连忙跑上了二楼。 这种巴洛克风格的建筑举架太高,一层快赶上普通楼房两层了,要不是在京城时每天早上都坚持跑步,非得气喘。 我在张思洋的衣柜里面,找到了一双新的短丝袜,拿着又跑回厨房。 打开米箱,往丝袜里面灌了一半大米,系好后,把两个丝袜放进了冰箱冷藏室。 冻过的大米微凉,又不伤身体,用来物理降温肯定没问题。 跑上去坐在张妖精身边,她皱着眉,嘴里嘟囔着什么。 我把耳朵贴了过去。 她吐出来的气息都是热乎乎的。 “爸……爸……” “爸呀,你去哪儿了,闺女想你了……” 一霎那,我眼泪就流了出来,她也不容易。 “爸,我挺好的,真挺好……我肯定替你完成心愿……你放心……一定……” “你……知道吗?” “我找到我哥了,他人很好……也肯帮我……爸,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的……好好的……” “我大爷也不在了,老张家有后了,我哥家是个男孩……我看了照片,精神,贼精神……” “爸,我想你……” 她又说了些什么,含糊不清。 我觉得冻米应该差不多了,又跑下了楼,拿上了一个,轻轻放在了她的额头。 “小武……” 我以为她醒了,连忙答应了一声。 不是,还是在说胡话。 她眉头皱出了个川字纹,“坏蛋,我讨厌你……烦你……贼烦你……” “你根本就不懂我……” “你知道吗?你傲气的样子……真是……真是特别特别特别可恨……” “你就装吧,我知道你……你就是自卑……” “……” “我是不会给你钥匙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给……就不给……死了都不给……” “坏人……” “……” 后来又说了好些话,多数都听不清。 我搂着她,轻轻拍着,喃喃说着:“睡吧,睡吧……” 她又沉沉睡了过去,我探探额头上的米袋儿,有些温了,又拿下去换另外一个上来。 她消停了,我也疲惫的不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我是被饿醒的,睁开眼,天已经黑了。 今天是初几了? 初七? 大冬天的,除了一个康复中心,太阳岛上的人太少了,更没有放鞭炮的。 我爬起来扭着台灯,就看到张思洋在歪着头看我。 “你醒了?怎么样?” “头……好疼。”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一些烧。 “我去给你做点儿饭……” “能不做面条了吗?”她怯生生地问。 我笑了起来,抓起滚落在一旁的米袋,出了卧室。 我煮的小米粥,结果米多水少,差点成了小米饭,后来又兑了些开水。 喝完粥以后,又喂她吃了药,扶她去了趟厕所。 回来以后,她乖巧地像只受了伤的小猫一样,偎依在我怀里,没说几句话,又沉沉睡了过去。 后半夜,她开始踹被,浑身都是汗。 我不由一喜,这说明要好了,于是把棉被裹在她身上,手脚并用缠住了她,不让她踹。 几场大汗出透后,她已经养长的秀发,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我去三楼客房拿了一条棉被,替换下来这条。 掀开棉被才发现,她身上的睡衣已经都湿透了,棉被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 又去浴室拿了条干浴巾。 费了牛劲,才把她睡衣睡裤扒掉。 她嘀咕着说:“好困,不做了……要不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