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警方却早就留意他们了”这句话太敏感。 闲聊几句以后,还是忍不住问:“周大哥,“千面佛”毕竟是做善事,总不能有人发暗花说他们是悍匪,警方就会相信吧?” 周疯子说:“这并不矛盾!捐款是好事,可既然是好事,为什么做得如此鬼鬼祟祟,难免不让人怀疑,你说是不是?” 他看着我,脸上都是笑。 我嘴里应着“是”,伸手端起了茶杯。 他又说:“好在还没有人报案,说是“千面佛”绑架或勒索他们,所以,警方也只是关注而已……”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也是先前他说“不慌,还没撒到炕上”的原因。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是陈庆之的师弟? 可庆之师兄毕竟已经不在了,就算活着,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又或者是因为我和七哥拜了把子? 可听姬老骚和马哥的意思,七哥的把兄弟遍及小兴安岭山山水水,帮的过来吗? 那为什么? 如果说没有原因,就因为怕我们翻船,干脆成立一家慈善基金会? 我不信!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尤其他这种枭雄一样的人物! 除非…… 除非他早就想成立这个慈善基金会,不然怎么会马上想到卖一瓶水捐多少钱的点子? 而帮我们的原因,不过是搂草打兔子,又送给了我们一个天大的人情。 或许,这就是正确答案! 周疯子,不只不疯,心思更是缜密,深不可测! 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有些人以为敢动刀枪就是牛逼,就是狠人。 其实,还有这么一些人,他们西装革履,彬彬有礼,人畜无害。 可谈笑风生间,就能让某个跋扈多年的社会大哥,当场扑街! 江湖,也有阶级! 狠辣不是表象,更不在是否拿着刀枪,敢不敢下死手。 而是在点那根香烟间的漫不经心,满不在乎……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大伙还在聊着。 大头说:“我听说,儿童医院收到的那笔钱上,还盖了个“千面佛”的印章,这人是不是虎?这不是将把柄塞警方手里吗?” “你这么认为的?”周疯子问他。 “对呀!反正是匿名低调的捐助,干嘛非要留下一点儿线索呢?” 陈六指说:“扬名留万儿,这是老派做法,并不奇怪!” 周疯子笑了起来,“其实,这才是他们的高明之处!” 好多人不解,都看着他。 他却看向了张建军,“建军儿哥,你给大伙儿说说?” 张建军斜靠在太师椅上,眼皮都不抬,“我要是“千面佛”,也会在犯案地点和捐赠物上都留下印记,以此来证明事情都是我做的……” 大头更是不解,“为啥呀?这不是找死吗?” “因为这样罪能轻一些……” 二虎惊讶起来,“不是吧?如果没留下“千面佛”痕迹,不就没证据抓这人了吗?” 老嫖也说:“对呀,这不矛盾了吗?” 张建军大眼皮一耷拉,不说话了。 老嫖急了,“你看你,又像葫芦似的,说完呐!” 张建军自顾自点了根烟,不搭理他。 小马哥若有所思,“我好像……明白了!” 大伙又都看向了他。 他又想了想,说:“现场哪怕飘落的一根毛发,一点儿皮屑,又或者是路人看到了什么,都能作为证据!” “所以说,就算没有那个印记,真到了那一天,说是你干的,那就是你干的!” “可如果有了现场犯案的印记,而且捐赠出去的钱上也有,起码说清楚了钱的去处!” “如果我是“千面佛”,犯案被抓后,疯子起码会以劫富济贫的原因,来帮我跑关系,要说法……” 老嫖瞠目结舌,“劫富济贫?可他妈败扯犊子了,犯罪就是犯罪,就算都捐出去了,也轻判不了!” 七哥骂骂咧咧,“我觉得有用,人家都说“法律不外乎人情”,如果那些钱本来就不是好道儿来的,弄过来以后又都帮助了穷苦人,怎么就他妈不行了?” 一直沉默不响的赵埋汰嘟囔道:“对呀,怎么就不行了?” 陈六指说:“不行,我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