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以后,大头竟然带着两位藏友上了门。 我客气地招待着,可面对人家拿出来的东西,真是词穷。 幸好有大头打圆场,又是第一次接触,反而让人觉得我高深莫测。 我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于是给刘立凯打电话,让他下班后来家里喝酒。 宁蕾有实习任务,去了山西的平遥古城。 张思洋忙,也没回来。 桌子上六菜一汤,还有好大一摞人民币。 刘立凯进来就懵了。 我笑道:“刘哥,我小武说话算话,这二百万是你的了……” 刘立凯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无功不受禄,这个钱我可不能要……” 唐大脑袋和老疙瘩纷纷劝他。 我见他并非装假,这么劝都不行,这是真不想要,脸就冷了下来。 “刘哥,本来还有事求您,既然这么瞧不上我们哥几个,那就算了!”说完拱了拱手,“老唐,送客!” 餐厅的气氛急转直下,场面尴尬起来,我气呼呼地背过身。 “小武,你、你别这样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立凯解释起来。 我不去看他,摆了摆手。 安静。 我知道,唐大脑袋和老疙瘩肯定在给他使眼色,装作不知道。 好半天,刘立凯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轻声说:“行了,我要还不行嘛!” 我脸变的极快,马上喜笑颜开转过身:“老疙瘩,给刘哥满上!” 这酒喝的舒坦。 刘立凯也是感叹,他两口子虽说都有正式工作,可上有双方父母,下有上小学的儿子,日子过的一直都紧紧巴巴。 没想到只是帮帮忙而已,一下子成了百万富翁…… 今天的酒喝的有些急,才半个小时就都有些微醺。 当听说我要找个老师学习古董方面的知识,他用力拍着胸脯,满口答应,说就找自己的老师就行,他可是这个行业里的大拿。 还说了一堆名头,什么文物鉴定专家、政府特殊津贴获得者、故宫博物院研究员、故宫博物院学术委员会委员、国家文物局咨议委员会委员…… 还有一堆名誉会长以及顾问的头衔,听着是真唬人。 喝完酒,唐大脑袋把那二百万,还有刘立凯的自行车,都放进了凯迪拉克的后备箱,送他回了家。 我站在台阶上,看着宽大如船的车屁股走远。 老疙瘩感慨道:“刘老师是好人!” 周末,我备上了一份厚重的拜师礼,和刘立凯去了他老师家。 他的老师叫庄周,就在方砖厂胡同住,俩个人步行没一会儿就到了。 这是个独门小院。 院子里郁郁葱葱,都是绿植。 “师娘,这是小武,我好朋友!”刘立凯给开门的老太太介绍我。 我手上拎着东西,躬身行礼,“阿姨,您好,我叫武爱国。” 老太太慈眉善目,七十左右,却是满头黑发。 “快进屋,快进屋……”她十分热情,“这大小伙子,真精神!” “阿姨,第一次登门,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这孩子,太客气了!” 老太太并没有过多客气,伸手接了过去。 纸袋里是两瓶1985年的茅台,还有两条软中华,另外还有一个厚厚的红包,里面是两万块钱。 这位业内著名专家的家,并没有想象中奢侈豪华。 平房看着有年头了,多说六十平,窗明几亮,书房博古架上都一尘不染。 刘立凯带着我走进书房。 窗下的长条实木书案前,一个老人站在那里奋笔疾书。 我俩走了过去。 刘立凯没说话,两个人静静地看他写字。 惭愧,这应该是狂草吧? 龙飞凤舞! 墨都快甩我脸蛋子上了,一个字都不认识…… 字看不懂,看看人吧! 侧着脸看,老爷子和老太太年纪差不多,个子多说一米七,白净,干瘦,鼻子高挺,年轻时一定挺精神的。 写完了,庄周拿起条案上一方印,沾了沾红色的印尼,印在了纸上。 我看了看印章上的字,一个都不认识。. 啪啪啪! 刘立凯鼓起掌来,赞道:“老师这字,已经脱离了宋徽宗《草书千字文》的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