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四虎竟然问我的叫什么,我不由一愣。 难道他认识我? 连忙说:“小武,我叫小武!”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呼吸急促起来,喉咙像拉风箱一样,发出“呲呲”的声音。 “爸?爸?!你怎么了?” 中年男人慌忙扑了上去,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肖光喊:“快去喊大夫!” 中年男人连忙起身往外跑,嘴里大声疾呼:“大夫——?大夫——?” 他跑开以后,又一次显露出黄四虎那张木乃伊一样的脸,双眼睛还在盯着我,大口大口的呼吸,“呲呲”声中,隐约能听清:小……小……小…… 我弯下腰,“黄大爷,你认识我,是不是?你认识我?我是谁?我是姓武吗?我爸是谁……” 我急了,一口气问出了好多问题。 “小……” 最后一个字吐出来后,他前胸猛地一挺,呼出了一口长气。 我胳膊被人用力一拉,躲过了这口气。 是肖光。 再看黄四虎,干枯的脸上满是震惊,半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 咽气了! 他肯定认识我! 是被我吓死的吗? 可我明明没见过他,这怎么可能?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我胳膊又被扯住了,就听肖光在我耳边说:“武爷,快走!” 回头看,就见两个男大夫进来了,身后跟着满脸关切焦急的中年男人,还有几个护士。 所有人脚步匆匆。 我和肖光连忙往后撤,他们挤了过来,我俩则快步出了病房。 刚来到走廊,就听病房里响起一声惨嚎: “爸——!” 紧接着,是中年男人的痛哭声。 快步出了住院部大楼,我有些茫然,明明是来找那13卷《周孝儒文书》真迹的,怎么会这样? 这个老头怎么会认识我? 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于是问肖光:“光哥,你觉得他是不是认识我?” 他思索了一下,“与其说认识你,我觉得他对你说的“小武”两个字更熟悉!” 正所谓关心则乱,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黄四虎刚看到我的时候,似乎也只是觉得眼熟,所以才问自己叫什么。 等他听到“小武”两个字以后,才会如此震惊。 自己的名字有这么可怕? 会把他吓死? 我说:“走,回龙山村!” 既然人走了,那就去家里看看,而且还要赶快去,防止医院这边处理完后,他儿子和亲属们回去。 到那时候,黄四虎家里日夜都会有人,直到出完殡才会消停。. 我们没再打车,而是在医院停车场开跑了一辆捷达。 赶回龙山村,已经夜里八点了。 把车停远一些,肖光躲在了暗处放风,我潜了进去。 门上那把大铁锁头,对我来说如同摆设一般。 黄四虎家的小平房不大,前面是个小客厅,老式的弹簧沙发,木头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提梁洋桶白瓷壶,还有几个不同样式大小不一的杯子。 往后走,手电筒晃过。 后面是老人的工作间,木头桌子上面铺着一张厚厚的毡垫,上面乱糟糟堆了好多笔墨纸砚。 点了点一只羊毫长锋毛笔的笔尖,已经硬了。 地上有些裁下来的纸条。 我弯腰捡了起来,和《周孝儒文书》的褚皮纸不同,仔细分辨,是藤白纸。 弯腰打开书桌下面的柜子,都是些普通的纸砚和一些毛笔。 仔细观察,柜子厚度不对! 把东西都倒腾出来后,掀开后面隔板,里面一沓沓摞满了纸。 这些纸分门别类,都用布条系着。 拿出一沓细看,竟然是澄心堂纸,鼻子凑上去仔细闻了闻。 明白了! 这些纸张不只是曾经做过旧,并且还至少存放了几十年! 也就是说,这些纸并不是近些年制作出来的! 或者说,黄四虎本人并不会制纸。 这些都是他的存货而已! 再拿出一些细看,都是仿造的宋纸,真不知道他从哪儿搞来的,厉害了! 贼不走空,虽说这些纸不是目的,也不能浪费了! 将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