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族人寒暄后的凌遇回到自己已离开多年的房间,架子上,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琳琅满目,“幸好还在。” 他走进房室,抚摸着每一个,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之间的邂逅。 “牵丝,牵丝,在哪呢?先替染曦解蛊。” “少主少主,你可算回来了。”一个与凌遇一般年纪的少年,上前接过凌遇手中的陶罐,“你不知道,族长在这里承担了多久,现在好了,你回来了,我们总算有了指望,外面那帮子混蛋,几乎过个一两天就来攻打我们,族长死撑着,我们才算有几天安生日子。” 少年抽泣,看起来可怜极了。 “岁宁,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凌遇双手紧握成拳。 “他们不让我告诉你。”岁宁捂住嘴巴。 “你说呀!”凌遇握住岁宁双肩,质问道,“那个’万古祭灵‘已寿命为代价,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用了多久了!” “不能说。” “你说呀!” 眼看凌遇逐渐失控,岁宁松了口角,“二十天。” “谁提出来的?” “韶樾。” “他人呢?” “死了,他是第一个开启’万古祭灵‘的。然后是玖衍,还有暮菖……”岁宁声音哽咽,一个又一个名字一个接着一个,亡死的怨灵好像重归故里,倾诉着自己来到整个族群的过往。 悲壮,痛苦,不甘,思念。 在哪里还能找到他们呢? “族长不让我们跟你讲的,他说,你一定不会同意,与其让你担心,不如……” “闭嘴!别说了。”两行泪明晃晃的。 凌遇跑出房室,留在原地的岁宁朝离开的凌遇喊,“少主,大局为重啊!” “父亲。” 凌遇对着坐在高台上的那个人喊到。 “干嘛这么大声,吓我一跳。”他还是那么慈祥,看着自己的儿子。 凌遇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父亲,一边调整着自己不稳定的情绪。 “我害怕风太大,您听不见了。”凌遇来到老族长的跟前,依靠在他的脚边,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蹭了蹭,“父亲,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了吗?” “不懂事,我是一族之长,责任自然也是要多一些的。”老族长看似有些不悦,但还是温柔的揉了揉凌遇的头,“日后,你也要好好安置族人,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四周孤寂,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遇儿啊,为父好像有很久没有像这样好好的陪着你了,如今都还记得你儿时的样子啊,淘气顽皮,你母亲没少操心。”这个承担了太多的老族长再提到自己的妻子时,眼中也有了泪花。 “遇儿那时顽皮,不听话懂事,以后,不会这样了。” “说起你母亲,我最多的也是愧疚,我留给她的,关心不多,麻烦不少,这么多年,日日夜夜,我都快记不住她了,我好想再见她一面呀!”老族长潸然泪下。 “会的会的,父亲您只要保重好身体,母亲也会安心的。” “遇儿日后若是遇到心仪的姑娘,要先考虑好能不能好好照顾她,不要耽误人家,别像我这个样子,给不了共赴白首的约定。” 凌遇应声。 风真大,抵不住亲人的思念,抓不住同胞的魂魄。 那天,有个少年重归故土,却只剩物是人非,握不住的流沙,终归是落了土。 凌遇回到房室,打开密室,赫然一副地图跃然纸上,“在我第一次离开饲谷,我选择为他国卖命。没想到对方是个不靠谱的。若是要重新为我巫蛊一族找到活下去的方法,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一个崭新的计划在凌遇脑中显现。 “放心吧,父亲,我会承担起我的责任的。”凌遇暗想。 玄云宗内,洛染曦在萧全的带领下,算是累的四肢着地,丝毫不想动弹。 “啊,太累了吧,玄云宗怎么这么大呀!”洛染曦瘫倒在床铺上,“也不知道凌遇怎么样了?” “凌遇,你还好吗?”洛染曦转念一想。 “我在!” ! “你怎么样?” “我没事。”哪怕白天已经得知族群不容乐观的情况,凌遇在洛染曦面前还是装作自在的模样。 “我今天遇到了谢思远……”洛染曦想把那个事情告诉凌遇,不知怎的,话到嘴边始终发不出声,洛染曦意识到这一点,转了话题,“那小子还是那个贱兮兮的样子,要不下次你替我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