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陈九畴来到了兖州府,只用了一天时间就解决了事情。
看着请罪的任城卫世袭武官和军户,陈九畴很是平静。他们虽然得到了陈九畴的赦免承诺,但他们依旧是非常紧张。就怕陈九畴翻脸不认人。
这些人之所以请罪,还是因为大明朝成立一百五十年,朝廷威严还在。
他们闹事可以。
真让他们造反,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陈九畴要给他们一个叛军的罪名,他们可都是不能接受的。
因此一个个噤若寒蝉。
陈九畴扫了一眼这些人,道:“任城卫指挥佥事杨伍庄何在?”
“会大老爷的话。杨伍庄听到朝廷军队过来,已经畏罪自杀。”
“狄指挥使,你去辨认一下,看看是不是杨伍庄。”
“卑职领命。”
狄宁走过去。
看了看抬过来的人。转过身对陈九畴道:“确实是指挥佥事杨伍庄。”
“我知道了。”
陈九畴简单的点头。
这样平静的态度,让在场所有人心情是七上八下。你生气就发脾气,高兴就露出点笑容,而不是这样面无表情,让人害怕的很。
陈九畴没有立即说话。
而是看了看杨伍庄的尸体,又看了看这些人。心中明白,杨伍庄就是被他们弄死的,也是他们找的一个替罪羊。不过陈九畴并不关心这个事情。
他让狄宁负责这个事情的时候,已经是想到了这个结果。
好一会之后,陈九畴才道:“杨伍庄死了,首恶没了,但你们也是胁从。虽然罪名免了,但处罚还是有的。特别是卫所世袭武官,你们深受皇恩,却敢做出此等事情。我会上疏朝廷,剥夺你们身上的世袭武官职位。你们可服气?”
“谢大老爷开恩。”
这些人总算是放下了心。
不砍头,怎么都能接受。
陈九畴看到这些人长舒一口气,心中也是好笑。这些人真当朝廷是可以随意揉捏的,做了如此事情,还敢有侥幸,实在是可笑之极。
不过陈九畴没时间搭理这个。
道:“左参政吕经呢?”
“下官在。”
吕经从旁边走了出来。
五十五岁的吕经,看起来很是疲惫。但丝毫看不出经历了这种事情,神情淡然,没有畏惧,很是从容的站在那里。这一点让陈九畴都高看了一眼吕经。
如果是普通的官员碰到这种事情,早就吓尿裤子了。
吕经这绝对是胆子非常大的。
陈九畴是战场上走出来的,在战场上见惯了各种生死。因此对于吕经这样有胆色的官员,整体来说比较欣赏。不喜欢那些平时只知道侃侃而谈,真碰到事情就完全没有办法的官员。不过欣赏归欣赏,生气还是很生气的。因此陈九畴冷哼一声道:“朝廷让你统计马场,你却弄出如此事情,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
“知罪就好。不用我派兵压着你吧。”
“下官明白怎么做。”
“那就好。从今天开始,在朝廷处罚下来之前,不许出门。等着朝廷的处罚。”
“下官领命。”
吕经很是平淡的接受。
没有喊冤。
也没有畏惧。
陈九畴微微点头,吕经这个态度不错。要是在这里跟自己喊冤,或者哭哭啼啼的跟自己求情,那才是陈九畴鄙视的。
“狄指挥使。”
“卑职在。”
“任城卫人心浮动,我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卑职明白。卑职一定安抚好所有人。”
“好。”
陈九畴摆摆手,让大家散了,然后回到了自己在兖州的临时住所。
吕经默默地跟着陈九畴。
等进入屋里,陈九畴就留下了吕经。看着吕经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下官无事。”
“说说具体的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九畴是好奇的。
吕经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任城卫的那些人突然如此暴躁,甚至做出扣押从三品大臣的事情。吕经看了看陈九畴,心中还是很佩服陈九畴。
这么短的时间就解决了这一次的事情。
以前只是听闻陈九畴的大名,这一次算是领略到了。看看刚刚任城卫那些人,在陈九畴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吕经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下官去济宁,本来是要收回朝廷为了养马赐给军户的田。在济宁养马的军户有一千户,本应该有五万亩地。但下官统计发现,只有三万亩左右,两万亩的土地不知去向。反正已经不在那些军户手中。问他们,他们也是支支吾吾的。”
吕经一边说,一边看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