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人,陈雪峰明显就松了一口气,走了两步低声和他说清楚的情况。
只见陈伯言叹了一口气,“姜韬这孩子也是个好的,可惜了。”
神情上又多了几分悲痛,要不是之前从姜月琴那里听到了他的真实面目,姜悦都会认为他是个和善的长辈了。
“这个东西原本是要留给他们姜家人做个念想的,但现在这样一个情况,”他微微沉吟,“安葬姜悦的时候就一起带着吧,她和她哥哥关系那么好,就算在那头,也好让她有个念想。”
姜悦都要被他的无耻给惊到了,连姜月琴都知道姜家父母就要回来了,所以他这是连一点儿女的念想都不打算给他们留了。
好让他们回来以后全身心地只为这个被丧偶的女婿铺路吗?
姜悦恨不得可以将他千刀万剐,凭什么他们姜家就要给这样的人做垫脚石,她尖叫着往他身上冲,就算知道这只是一个无用功,但她还是义无反顾,
以为还是会和冲击陈雪峰的情景一样,结果却被陈伯言身上的什么东西给挡了下来,魂体上居然有了灼烧感。
姜悦哀嚎地倒在了地上,看到自己是手出现了黑色被灼烧过的痕迹,再抬头去看,才发现陈伯言手腕上有一串被袖子遮挡了一半的串珠。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珠串上打结的式样,怎么如初熟悉,这分明就是外公早年一直带在手上的那串紫叶小檀。
外公往常老说只要她把柳氏十八针学会,这串跟随他多年的手串就会作为奖励送给她,但在外公去世的时候她的手串就消失不见了,如今又怎么会出现在陈伯言的手上,难道外公的去世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样?
姜悦有种感觉,这个答案一定是在陈伯言的身上,她正想跟上去,却被一个力量拉着离门口越来越近。
原来是跟着陈伯言进来那另外两个人将她的身体装进了一个袋子,继而放到了推车上,躯体离开了灵堂,她这个魂体也只能被动地跟着离开。
姜悦不甘地哭嚎诅咒,“我姜悦用灵魂诅咒,诅咒陈家一切和我姜柳两家有关系的,参与了迫害和享受了利益的人,都不得好死。”
“如果能有来世,我必将护我家人一世平安,即便我不得善终,也会让陈家人失去他们想要的一切,连同他们已经拥有的所有。”
当她的躯体被拉到外面被太阳光照到的那一瞬间,就在阳光下,姜悦的魂体渐渐变得透明,继而消散。
……——我是分界线——……
姜悦是一阵窒息的坠落感中惊醒的,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一下子撞到了进来看她发现她睡着而替她盖了被子的姜韬身上。
突如其来的疼痛,不禁让她痛呼出声。
姜韬也被妹妹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赶紧查看她额头有没有什么事情,安安刚才撞到了自己的肩章扣上,力度不小。
“安安,你怎么样?哥哥看一下,”姜韬果然在姜悦的额头对应位置上发现了一个红色的点,还好上面没有破皮。
“哥?”
姜悦没有想到自己一睁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亲哥哥,一想到他们兄妹俩前世到死都没能见到彼此最后一面,姜悦忍不住抱着他大哭起来。
原来自己被烧了之后才可以看到哥哥么,这样一来也算是团圆了,“呜呜,哥,我总算是见到你了。”
姜韬一脸懵,被妹妹这样抱着,有些手足无措,这丫头一向坚强难得看到她掉眼泪,这会子哭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什么委屈,被什么人欺负了?
在军里是个铁汉形象的他,现在顿时就变身为宠妹奴,用稍显笨拙的大手轻拍着姜悦的后背,“好啦,好啦,都是大姑娘了还这样哭鼻子,羞不羞啊!”
原本沉浸在再次见到哥哥喜悦中的姜悦被这大掌一拍,顿时止声,反咳了一下,然后就愣住了。
抬手在姜韬不明所以的眼光中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嘶!”好疼!
“你干什么啊傻丫头!”姜韬心疼坏了,这是她的胳膊,又不是毛巾,拧这么用力该有多疼啊。
这边姜韬为她心疼不已,那边的姜悦倒是开心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是重生了还是之前就是南柯一梦,反正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是活着的,哥哥也是活着的。
真是太好了!
姜韬看着妹妹虽然笑着,但是眼泪就这样大颗大颗掉落的样子心疼坏了,“安安,你跟哥哥说,受什么委屈了,谁给你气受了,哥找他去!”
“哥,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有点迷糊了!”
可不就是噩梦么,姜悦掩下自己充满恨意的双眸,微微垂眼,既然命运让她重来一次,那么她一定要成为别人的噩梦。
姜韬不是个笨的,姜悦的情绪明显不对,但是现在妹妹不想说,那就不说吧,反正有什么事情还有他托底。
“一个梦而已,都是假的,好了,既然醒了那就赶紧起来吧,外公都回来了。”
姜悦一听到外公,立马扯开身上的被子,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要往外面跑,被姜韬眼疾手快地捞了回去,“急什么,十八岁的姑娘了,还毛毛躁躁的。”
顾不上自己哥哥的唠叨,她扯过外套,在姜韬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