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上背着一个药篓,里面装着刚采好的几味草药,看见倒在地上的人,忍不住咦了声。 天下大乱,妖魔横生。 尸骨遍野,民不聊生。 白楚楚偶然间寻得机缘,拜在仙门脚下,却因其肉体凡胎,资质平平,不具仙骨,灵力低微,只习得一身精湛医术。 栖息在桃源村治病救人。 山间时有妖魔作祟,虽然此人已失了知觉,她还是存了几分警惕,转眼间已探出手中银针,一步步朝着那人靠近了过来。 试探几下,见此人无异,遂收了银针,俯身探了探此人鼻息。 她眉心微皱,暗道此人还真是奇怪,都这样了竟然还有气儿。 白楚楚灵力低微,几乎没有,不能识得此人真身,只以为那是平常凡人。 撸起那人胳膊,抽出袖中红线,灵力微动,线身顺着指引飞到那人腕处,缠绕几圈。捏着红线的指尖轻点,病症诊断完毕。 原来是饿晕了。 收回红线,她把人背在背上,那人身形虽高大,身体却很轻。晃晃悠悠地走了好久,来到一间茅草屋前。 进门把人放在床上后,她顾不得许多,随手挑拣几味药草熬了,挑了几粒药丸喂给他服下。喝药的时候,发现那人竟然毫无反应,根本喂不下去。 想到医师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人命关天,便打算嘴对嘴将药汁强行灌下。谁知刚贴近那人的唇角,那人却蓦然睁开了眼睛,盯着她的眸子仿佛要将她戳出个洞来。 男人瘫软无力,只剩了淡淡呼吸撑着条小命,连咽下也是不能,白楚楚犹豫片刻,狠了狠心,俯身在那人怨毒的眸光中,把药灌了进去。 那人的唇很冷,仿佛要将她冻僵,迅速喂完药的白楚楚看着男人,摸了摸下巴,心想自己这辈子也没亲过男人,这个男人明明又脏又丑,怎么还一副被她占了便宜,失了贞洁的小媳妇表情。 想着又侧头,将他破烂的外衣扒去,擦拭脏污上了药,替他整理了头发,换了身干净的白衣。 衣服是师傅留下的,没想到还挺合身。 做完了这些,白楚楚看着干净了许多的人,浓眸乌发,陷入了沉思:没想到这人擦干净以后,竟然会这么好看。 盯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她忙对着躺着的人道:“刚才迫不得已,得罪了。” 那人瞪着一双美目,一动也不动,仿佛心死大于默哀,被白楚楚辱,失去了清白。 白楚楚也没细想,转身进了厨房,打算熬些清淡的米粥。 正熬着粥,突然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她忙盛了一碗粥,端进了屋,望着坐起来的人道:“你怎么起来了?” 药效看起来不错。 坐起来的人恢复了几分活力,好看的眼睛里满是敌意,黑着眸子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她忙开口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个路过的,看见便救了你回来。” “你是医师?” “只是以前跟着师傅学了一些,在下白楚楚,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没有说话,白楚楚忙道:“不说也没关系,对了,我熬了些清淡的粥,想着你的伤好些可以补充点体力,就备着了,你快喝吧。” 说着就要抬手舀了粥喂给他,见那人不动,突然想起来那人已经能动弹了,此举似乎不妥,她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你来吧。” 看着递到手中的粥碗,冒着腾腾的热气,里面煮了些绿叶,看起来很是诱人。 那人端着粥不喝也不放下,兀自转着勺子搅来搅去。 真是个怪人,白楚楚心想。 那人神色晦暗不明,突然道:“衣服也是你给我换的?” 原来是为着这事,白楚楚的额上冒了汗:“得罪了,刚才你不是不能动弹,我担心衣服太脏感染了伤口,就擅自做主给你换了。” “你给其他男人也这样换过衣服?” “......” 思路清奇,不过也不是不能回答。白楚楚连忙摇了摇头,还未作答,只听得那人道:“刚才你都看到了?” 里面还有件内衬,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男女有别。”那人的脸比天气变化还快,黑着脸道,“没有人教过你吗?不知廉耻。” 白楚楚心想我救了你,不仅不感激还被怨恨一顿,正思索间,他的眸子越来越暗,八成被当成采花贼了。 可是真的好麻烦,任凭她抓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办法。到底该怎么解释他才会相信,不是因为要冒犯他才换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