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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灾见闻(2 / 3)

为了亲察灾情,再者就是将陈荃带回?”

赵瑷也不讲些‘陈荃需要静养不宜挪动的虚话’,直白地道:“负责赈灾的内官皆由秦桧委派。早就被外贬的洪皓因与白锷有故交,也受到他议赈灾不力之事的牵连,罢了实职只给了个提举太平观的虚职。我日渐年长,叫他忧心被我夺权,对我严防死守。此时不是好时机,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郭氏想了想,也只能点点头:“如今也不知彭成与金家娘子汇合没有,人是不是皆安在。生意受灾也就罢了。不盼盈利,只要他们都安好,晚些时候将我们的开支用度再缩减一些,于人情往来上也能勉强够用。”

赵瑷委实没有胃口,但拿起漆筷给郭氏添了些菜:“娘子,我对不住你,总是使你受累劳心。”

郭氏与他笑笑:“来什么劫就渡什么劫,安然处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同修行,这就是命吧。华夏人总是知命不惧命,我们夫妻自是不例外。”

暴雨加上海水倒灌,温州的水患让人触目惊心。

水潮退去,街道上淤泥死畜堆积,满目疮痍。

金秀秀指挥着吴家郎将之前取下的“金家漆铺”招牌升了回去,而后在脚上套上桐油浸过的夹袜,复而穿上草鞋再用稻草杆将鞋子与脚捆牢。

自家院落的青石板上此时干干净净,吴家娘子见她之举不禁脱口而出:“四娘子,可不要出去!”

她随即察觉到自己失言,立马改口:“东家,水害之后最怕疫病。现下外头都还未清理,死猪死狗的定很骇人,还是留在家里吧。”

金秀秀嘴上应着:“好嘞好嘞。我记得后排有几间地势低洼的老屋,我去瞧瞧。马上就回来!”

她一人向外快步行去,吴家娘子靠在院门边瞧着街上的情形,最终没有跟上去。

家中因金秀秀见雨势不对,提前指挥着雇工们冒着暴雨抬了家中所有用大漆密封好缸口的漆缸,堵住了铺门和院门。他们再在缝隙中嵌入泥沙石子混合的沙包。她与吴家娘子连夜缝制了浸过桐油、缝合拼接的麻布,封在漆缸里侧,用大石、桌柜等物压好。

漆缸不过成年人的腰高,外头的雨一直倒下一直倒下,真叫人心惊胆颤。幸而洪水最终没没过漆缸,她们平安渡过了涨潮的时间。院中积的雨水很快退散,并无需清扫。

可外头洪峰渡过的路,可是比想象中难走的多。

金秀秀从未下水田干过农活,自是不知道湿烂的淤泥犹如章鱼的触角,会紧紧吸附住鞋子。不过脚踝的深度,却是叫人难以提脚。

落脚时人又需打住十二分的精神控制好力道,才不至于叫自己失去平衡滑倒。

不过才到了第一个巷口,金秀秀已是满头大汗,额角的碎发都已沾粘。

她停下休息的空档,却见到了路上的许多“神人”。有铲泥的人、有扛着漆梯前行的人、有背着老人的年轻男子,还有鼻口系着巾帕,撒好石灰挪移死畜尸体等忙碌的人。

劳动人民,总是顽强坚韧地叫人感动钦佩。

金秀秀深吸两口气,不甘落后,咬着牙继续前行。平常一眨眼就能到达的地,今天至少走了半柱香的时间。

果不其然,那几间屋子几乎塌光了,四周多多少少萦绕着些的痛泣。

这里曾有租住于此的外邦人、子女盖新屋留守老宅的爹娘、一直缺银钱翻新房屋的穷困户等人。

有旁人感叹:“可惜住在这里的人,死伤都很严重吧。”

另一人回答:“还行,见雨势渐大时,其余人皆早早地投奔亲朋了,仿佛就余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娘子。”

又有人说:“什么小娘子啊!那不过是个随倭僧到此的倭倡,寻常做些码头劳工的皮肉生意供倭僧游历。水灾后缺食少衣,倭僧便拢着钱丢下她跑了,还欠了房东几月的租没给呢。”

没有人愿意理会穿着破倭衣的倭地女人。

金秀秀听闻其他受灾的同胞都已被亲友安顿好,长吁一口气,上去与聚集的妇女们略商讨了些民间互助的事宜,便想回家拢集能捐的物器。

她瞧了两眼倭女,既是不善的异族并不觉得她可怜,绕开她就想走。

听闻倭地民俗奇特,女人拥护‘夜爬’诸类的风俗不知孩子亲父是谁也就罢了;假使她们明知夫与子要出门盗窃杀人,倭地女人仍是会恭顺地奉上家中仅有的餐食,鼓励自己的夫、子吃饱出门作恶。

这倭女供养倭僧,应也是自愿的。

此恶女却是盯上了金秀秀。她深知自己此时毫无一分颜色,连基本的人样都只算勉强维持住。

金秀秀衣衫洁净,又是个热心人。求助四周叫娘子母亲盯牢的男子定是无戏,求助年轻心软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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