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个去! 白梦今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她确实想借机攀上凌步非这根高枝,但不是用这样的方式啊! 天上风很大,偏偏她裤脚裂了条口子,凉风飕飕地往里头灌。 不仅如此,凌步非这个不要脸的,还死箍着她的肩膀,她快被勒断气了! “放手!”白梦今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凌步非摇头。 “你松开也不会掉下去。” “不!”凌步非更坚决了。 白梦今快控制不住想发火了,然后发现他好像在抖,于是明白了什么:“你怕高啊?” “没有。”凌少宗主怎么可能承认?嘴唇都没血色了也不能承认! 白梦今气笑了,把手抬起来:“那你抓我的袖子行不行?这样子我喘不过气。” 其实凌少宗主也挺不好意思的,老天作证,他跟姬行歌说的不算假话,哪知道转过头就抓着人家小姑娘不放。但是重来一回,他也会这么选,毕竟跟洁癖比起来,还是命重要些。 于是他一点点地挪,最后抓住了白梦今的袖口。 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胡二娘飞了很久,眼看天都蒙蒙亮了,视野里终于见到一棵遮天蔽日的巨木。看那直冲云霄的树冠,不比一座山小。 “梧桐木?”凌步非拧起眉头,“怎么还在凤凰山?” 凤梧城、栖凤谷其实处在同一条山脉上,叫做凤凰山。凤凰山上梧桐木,那是一棵万鸟归巢的巨木。 没道理啊,化神修士的脚程怎么会这么慢?一晚上的时间,飞到极西都够了。 “她在故意绕圈子,扰乱视听。”白梦今说。 “哦。”凌步非点点头,低头觑了她一眼。 这眼神含义很丰富,白梦今很想问问他什么意思。还没问出口,身上缠的红线一甩,两人倏然脱离束缚,被抛了出去。 失控的感觉让凌步非立刻抓紧了身边的人。 白梦今只来得及放出护身灵光,就穿过了重重枝叶,摔进其中一个树洞。所幸摔的地方是干草堆,没有再遭罪。 两人滚了好几圈,等到停下来,凌少宗主光鲜亮丽的华服上沾了好多草茎。 然后胡二娘进来了。 她外表三十来岁,样貌干练衣着利落。白梦今再次确认自己不认得胡二娘,想来几十年后她已经消失在这個江湖。 胡二娘没管凌步非,反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这丫头挺有意思,年纪这么小,竟然就有金丹修为了,还是个魔修。” 白梦今挤出一个笑容,警惕地看着她。 胡二娘嗤笑一声,拂起下摆在旁边的树桩子坐下,还变出一个杯子喝水。 “小丫头,你是他什么人?”她问。 “我……”白梦今看了眼旁边。胡二娘说得很清楚,她抓凌步非为了问话,大概率涉及到他的父亲,这显然是无极宗的机密。她要是不相干的人,下场很难讲,毕竟她也不了解胡二娘的行事风格。 “她是我的侍女。”凌步非抢先答道。 “侍女?”胡二娘脸上的讽刺更浓,“你们不会以为,刚才在天上的话我没听到吧?” 谁家侍女这么跟主子说话? “呃……”凌少宗主极力思索,怎么回答比较正常。未入门的丹霞宫弟子,在化神修士眼中不值一提,哪怕入了门,她这样的小弟子也没有分量,得编一个让胡二娘不能轻举妄动的身份才好。 “怎么,不好回答吗?”胡二娘没耐心了。 凌步非脱口而出:“她是我未婚妻!” 这话一说出来,胡二娘挑起了眉头,白梦今也震惊地瞟过去。 这小子在说什么?脑袋撞糊涂了吗?. 胡二娘看看凌步非,又看看白梦今:“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名为侍女,实为未婚妻。”反正话已经说出口了,凌少宗主迅速进入编瞎话的状态。 “本少主什么状况,阁下应该清楚。体内空有化神法力,实则经脉被魔气腐蚀得七七八八,根本没法用。这丫头虽然出身低了点,但有点奇遇,她的法力很适合与本少主双修疏导,所以我叔父把她送过来了——其实她也才跟了我几天,还不太熟。” 这番话合乎逻辑,胡二娘没听出破绽,便扬起手飞出一道红线,缠住了白梦今的手腕。 凌步非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生怕被她戳穿。谁料下一刻胡二娘恍然大悟,收回红线:“淬玉之体,又有魔心,确实与你相配。” 哈?这下子,凌少宗主自己震惊住了。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