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漫天,云雾泽笼罩在茫茫白雾之中。 秋意浓出了山门,如同一只轻灵的燕子飞入湖中。她身形袅娜衣带飘飘,见到这一幕的弟子无不赞叹。 “秋师叔真是仙姿飘逸,绝世独立。” “我若能学得一二就好了。” 飞着飞着,秋意浓仿佛进了迷雾,忽然不见了。 小弟子惊呼:“秋师叔呢?不会掉进水里了吧?” 然后被身边的师姐拍了下脑袋:“胡说什么呢!秋师叔定是去见花太师伯祖了,所以才看不到了。” 这拗口的称呼差点把小弟子的脑子给绕晕了。他茫然问:“什么花太……什么师伯祖?师姐你在说谁?” “你叫错了,是花、太师伯祖。这位太师伯祖姓花,比掌门还高一个辈分,所以我们要叫太师伯祖。” “哦……”小弟子总算明白了,“太师伯祖住在水里吗?” “是岛上。”那师姐纠正,“太师伯祖的洞府叫镜花水月,就在这片云雾里,只有拿着通行令牌的人才能看到。” 小弟子羡慕极了:“真厉害,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的洞府,想藏起来就藏起来,叫师姐你抓不着我去做早课。” 那师姐“扑哧”一笑,拍了下他的脑袋瓜:“瞧你这点出息,能化出这么厉害的洞府,还怕早课?” 弟子们一边闲聊,一边猎兽,很快将话题转到别处去了。 秋意浓此时已经进了镜花水月。 重重迷雾之后,忽然万紫千红撞进眼帘,红的牡丹,白的山茶,黄的金桂,紫的藤萝……不管季节温差,也不管水土品种,各种花卉毫无道理地怒放着,生机勃勃中透着森森寒气。 秋意浓心中一沉。镜、花、水、月,这四个字其实是分开读的,代表着四种阵法,每次进师伯祖的洞府,都会随机触发一种,这次她遇到的是花。 花阵所遇之花,皆为杀意,换句话说,要强行武力闯关。 秋意浓真元一灌,肩上披帛挥了出去。 前方拦路的牡丹被她一击而溃,马上藤萝缠了上来。秋意浓立时甩向两边,接着月季替位…… 漫天都是被她击散的花瓣,落下来铺了整整一层,可眼前花卉一点也不见少,砍了又来,散了又聚…… 秋意浓焦躁起来。不对不对,上次分明是这样的走位,怎么这次错了呢?生门在哪里? 她回到原地,发现阵眼已经变了,被她击落的繁花交错堆积,辨不清原来的样子。 …… 当秋意浓被人从花阵中拎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汗湿了,法衣贴在身上,哪里还有乘风飞去的仙子风范。 拎着她的是个道姑,样貌三四十岁,眉眼清正,透着凛然之气。 她把秋意浓往地上一甩,皱着眉道:“都来几次了?连个花阵都破不开。都说你资质过人,我瞧也不过尔尔。” 秋意浓定了定神,顾不上擦汗,先撑起身子施礼:“拜见师伯祖。” “起来吧!”道姑随手一挥,她身上狼狈尽去,又恢复了飘然欲仙的模样,“有事快说,说完就滚。” 在这位师伯祖面前,秋意浓不敢有半点作妖,规规矩矩地道:“弟子奉师命而来,告知师伯祖,凌师弟回山了。” “回来就回来呗,还特地说一声作甚?”她拿起搁在一旁的花剪,继续剪枝。 “此次不同以往,凌师弟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回来一个姑娘,说要娶她为妻。” “哦?”道姑兴致勃勃,“这小子开窍了?是什么姑娘?” 秋意浓面露难色。 道姑不客气地道:“要说快说,不要扭扭捏捏!” 秋意浓忙道:“师伯祖见谅,这姑娘情况有些特殊,她……” 她把白梦今的情况说了一遍,道姑一边听一边点头,末了道:“这不是很合适吗?简直就是上天送了个道侣给他。唉,这小子生来倒霉,有此运气看来天道终究没有抛弃他。” 秋意浓回道:“师伯祖说的是,只是我师父琢磨着,凌师弟这等性子,如何一两日就天雷勾动地火,非她不可?总归有些不放心。凌师弟一身庞大修为,却无护身之术,倘若身边人不可信,就是祸事了。”. 道姑思量片刻:“这话也有道理。” 秋意浓松了口气,接着道:“所以,师父让弟子前来告知,请师伯祖留心一二。此女品性如何,与凌师弟好不好双修,还有她择师一事,有劳师伯祖费心了。” “真是麻烦。”道姑嘀咕了一句,到底应了下,“行,等他们来见我吧。” “谢师伯祖。”秋意浓礼数行到一半,道姑一挥袖,眼前景物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