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地面狠狠摇晃一阵,护山大阵破了一个口子。黑云涌了进来,山间清气如泄洪一般被抽走,草木枯败的碎裂声此起彼伏。 陶甘惊疑地看着他:“你是,掌门?” “袁掌门”大笑一声:“袁婴把掌门令传给了我,我当然就是掌门,他死得轻巧,抓我给他当苦力,一山头几十个小崽子吃喝拉撒管起来可真不容易啊。” 苏惊梧大吃一惊,他不是袁婴,那是谁?只见他转头朝她鞠了一躬:“方才说的事,便拜托了。” 风变大了,刮得树枝摇摇欲坠,枝头雨露打得人满脸都是。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陌生的掌门如一道残影跃向空中,风中传来他的笑声。“君子为一诺,岂不快哉!” 斗笠被抛上去,旋转着化作巨轮圆月,仿佛苍穹张开一张巨口,呼啸着拽起缠绕在山间的吞纲黑云。 铺天盖地的黑色像一条垂死挣扎的带鱼,扭叫着逐渐消散。 蒙蒙乌色终于退去,露出原本的天光,那瘦高的身影和斗笠都不见了,只剩小雷山草石凌乱。吞纲吸食过的地方灵气枯绝,百年都难以恢复。 苏惊梧被收入苍流派第一天,家门被拆了,掌门没了。她茫然四顾,“袁掌门”不是袁掌门,那他到底是何时替代袁婴的,为什么不以真名示人? 一片狼藉中,小常坐在地上呜咽,四周抽泣声此起彼伏。 陶甘眼眶泛红,轻声说:“古籍记载世有山精金累,天地生化,久居山林,少近人。幼时只当是书中怪谈,却原来就在我们身边。” “山精?”师弟惊讶道:“掌门原来是山精吗?” “掌门令是作不了假”,山上只剩陶甘一个大师姐能主事,她脸色坚定:“不管他是什么,他都是苍流派掌门。” 苏惊梧转头去看紫昊,却见他神色如常,毫不惊讶,显然早就知晓。原来一直镇守在山上,传授苍流派功法是一个山中精灵。她今天才得见他的真容,这缘分如此脆弱,刚缔结,就倏尔消散了。 君本深山世外客,却为一诺驻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