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一声令下,几名侍卫毫不犹豫的举起棍棒。
司无涯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只祈祷自己能挨过这一次。
“快住手”!
就在板子落下的那一刻,突听远处传来一妇人焦急的声音。
循声望去,浩浩荡荡丫鬟仆人簇拥着的一个贵妇人,不是李氏还能是谁。
“死定了这下死定了”。
司无涯万念俱灰,这下,他的罪名可又多了一条,装神弄鬼,这可比盗窃之罪严重多了!
只见李氏急匆匆赶来,却是一把挡住侍卫挥下的木棒,急切的劝道:“侯爷,不能打”。
随后转身望向司无涯,道“法师,我可算找到你了”。
司无涯欲哭无泪,“夫人……”
“法师别怕,有我在,今日谁也不能伤害你!”
说完,转过身对着宇文恒行了个礼道:“侯爷息怒,此人并非奸细,乃是我请来的法师,自从那日法师为臻儿驱除怨气后,臻儿便奇迹般的恢复如常了,我本也是觉得或许只是巧合,但臻儿却一直说,他是受一位法师庇佑,才能平安无事的度过这场危机的”。
“胡言乱语”。
宇文恒皱眉斥责道,“那逆子嘴里可有一句真话,无非是怕我追究他的罪过,信口开河罢了”!
“侯爷,我请法师之事并没有告诉过臻儿,他也从未见过法师,可臻儿却能详细知道那日之事,时间地点,甚至连法师样貌都能说的分毫不差,这种种迹象,不由让妾身不相信,如今臻儿刚刚好转,你就要对恩人用刑,若是因此遭了天谴,臻儿怕是又要一病不起了,侯爷忍心吗?”
李氏悲愤道,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脸颊,使她看起来凄楚可怜。
宇文恒被她说得沉默片刻,他发自心底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奈何他只有宇文臻这么一个亲生儿子,自是希望他能平安顺遂,况且李氏也没有理由编造此事骗他。
思及此,宇文恒收敛怒容,淡漠的瞥了一眼司无涯,对李氏道:“若真是法师真人,又怎会做偷盗财物之事”。
司无涯跪在地上,心情就像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此刻虽说李氏极力保他,但他心里清楚,他干的那些勾当可全程被宇文无期瞧见了!宇文无期是谁,堂堂镇南大将军,他既知道了自己的底细,断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的小命怕是悬了!
“我突然想起来,偷我银两和玉佩之人好像不是他,我记错人了”
正当司无涯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忽然响起了这么一句话,他惊讶的抬头望去,只见宇文无期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方才仔细瞧了瞧,虽然长得有些相似,倒确实不是你,你这张脸与他长得太像了!哈哈,看来果然是记错了!”
听了他这番话,司无涯简直想哭的心都有了!这人果真有意在玩他!
“我就说,法师修道真人怎么可能做那偷盗之事,侯爷您偏不信,害的人家担惊受怕这么久。”
李氏摆了摆手,身边小厮立即会意,走上前去搀扶起司无涯。
“罢了罢了!”宇文恒摆摆手,道:“即是误会,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司无涯擦擦额上冒出的汗,虽然不清楚宇文无期为何帮他打掩护,但至少暂时捡回一条命。
“多谢侯爷!”
“恭送侯爷!”
看着离去的背影,李氏松了一口气,“法师,您还好吗?”
好个屁,这哪好的了!他浑身都被吓得酸软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他如今要做清风道骨的真人,不能失仪,于是故作云淡风轻的拍了拍膝盖上尘土,捋了捋那不存在的胡须,道:
“贫道这几日捉妖施展法术消耗过度,一时失了元气,这才引起了一些误会,休息几日便能恢复,劳烦夫人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