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床榻上一道纤弱的人影。
“殿下……”
宇文无期试探性唤了一声,走上前几步,弯腰俯下身子,想要掀开帷幕查看。
“就站在那里”。
帷幕内,一声轻柔的嗓音响起,带着浓浓的疏离之意。
宇文无期顿了顿,还是收回了手,乖乖的停留在原地,不再逾越分毫。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让人无法靠近。
烛光交映,在帷帐上投下两人模糊不定的身影。
隔着幕帘,依稀能看到对方只穿着单衣,视线下移,薄薄的亵裤上似乎绣了几朵青莲,淡雅宁静。
许久的寂静,让气氛平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屋内的龙涎香还燃着,缭绕在空气中,无端让人燥热。
“明日,我请殿下游猎可好”?
突兀的话语,从对面响起。
帷幔后的身影明显的颤了颤,半晌,传来他略显局促的嗓音,“我不会骑马”。
他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宇文无期敏锐的捕捉到了。
“殿下不用为难,我教你”。
大概是没想好怎么回,沉默良久,帐内迟迟没有回音。
“那便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我来接殿下”。
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蛮横的做了决定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忽的又想起什么。
他是干嘛来了?面都没见到怎么就被打发了?来的时候想的那么滴水不漏,怎么到了这就全变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净是些奇怪念头,倒真像是被夺舍了一般。
摇了摇脑袋,转身又往回走。
指尖触碰到帷幔,轻轻拨弄了两下,原本严密的纱幔缓缓向一边滑去,露出浅浅的一条细缝。
他眨了眨眼睛,把头凑了过去。
还未看清里面场景,门外突兀的想起一阵狂笑,紧接着,似乎是起了争执。
“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简直太逗了……哈哈……哈哈……”
笑声震的整个屋顶都晃荡起来。
宇文无期收回了手,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正撞见司无涯奇形怪状的舞姿,那上蹿下跳的模样简直让人瞠目结舌!连那些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护卫,都纷纷捂嘴,却又不敢当着面放肆,极力忍着。
而另一边,流年和秦非铁青的脸都要发绿了!
“司无涯,你疯够了没有”?!
流年忍无可忍,额上青筋暴跳!
司无涯被吓了一跳,立马停了下来,一双大眼眨巴眨巴,无辜道,“怎么了?来的时候不是说好的,让我给殿下驱鬼祈福吗,你看他们都高兴着呢”。
那是高兴吗?那叫嘲笑!
宇文无期扶额,随即大步走了出来。
骆城笑的抽筋,看到宇文无期过来,喘着粗气道:“我、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精彩的表演,大将军,没想到你们家……你们家不但养狗,还养猴儿……哈哈……哈哈…”
旁边的守卫也破防了,院子里瞬间像杂耍场,围着他们笑开了花。
宇文无期哪里吃过这种瘪,从来都是他戏耍别人,哪有别人让他吃亏的道理,没想到碰上司无涯这么个蠢货阴沟里翻了船,又不好当众发作,只给流年使了个眼色,道:“今日法师辛苦,你先送他回去”。
流年强忍着杀人的冲动,瞥了司无涯一眼,转身拎着他走出了院子。
“今日多有叨扰,告辞”。
“慢走”,骆城笑道,冲着已经走远的宇文无期呼喊:“下次换个聪明点的猴儿,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