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涯”?
宇文无期有些懵,他想过无数可能的人,甚至一度认定就是穆玄卿的人,可这突然出现的名字,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绪了。
“他……难道是在府中迷路”?
他不知道怎么替这个人开脱,那种傻子怎么可能掺和到什么正事上,但又实在无法解释那个时间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秦非和流年都没有说话,显然,他们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那就暂且搁置,反正以后也有的是时间审问他。倒是眼下有人跟踪到了这宅子更令人担忧。
“舒影,你方才说有人鬼鬼祟祟在宅子外面,可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
他还是觉得司无涯那种人,就算那晚真的在书房附近,顶多也不过是为了进去偷东西罢了,这件事嫌疑最大的,始终还是穆玄卿身边的人。
“那个人,是不是高高瘦瘦的”?
舒影想了一下,道:“对,是挺瘦的”。
“左眼眉尾有刀疤?腰间带一柄短剑,一脸凶相,是不是?”
“这……”
舒影有些尴尬,“瘦是瘦的,但其他的好像不对啊,虽然天色暗淡,看不太清脸,不过看着,畏畏缩缩甚是猥琐,穿着一身道袍,应该没有带短剑”。
“……”
是司无涯无疑了……
宇文无期揉了揉眉心,怎么掺和的事还挺多?叹气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将军,您觉得司无涯跟这些事会扯上关系”?
回去的路上流年忍不住询问:“他图什么呢?”
“不管他图谋什么,总之我们暂时还不宜打草惊蛇。”
“哦”,流年乖巧应下,心中却不免还是疑惑。
在他心里,那人就是个市井无赖罢了,说他偷鸡摸狗或许还勉强能够理解,若说他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烧宇文府的书房,还觊觎大小姐,他是疯了吗?
“将军,这次回京,要不要带些人马”。秦非目露担忧。说是一些人马,宇文无期却懂他的意思。
“不用”,宇文无期摆手拒绝,“皇帝对我宇文家本就忌惮,若是我大张旗鼓,调兵遣将,只怕要引得朝堂纷乱,给我扣个造反的罪名,那可不划算”。
“可是……”秦非欲言又止。
“不用可是”,宇文无期笑着打断秦非的话,他知道秦非在担忧什么。
“太子没了,其他皇子蠢蠢欲动,各路势力盘踞其中,如今朝堂之上局势混乱,这家事都够他头疼的,哪还有精力来找我的晦气,你的顾虑我懂,放心,我自有分寸”。
秦非稍稍松下一口气。
流年又开口道:“将军,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八皇子那边呢”?
“明日整装,后天一早出发”。
“那我们也后日就走”。
宇文无期略微思考了一番便拍板决定了。
流年撇嘴,“将军得罪了他,现在就算护送他他也不会领情的,何必自讨没趣”。
“谁说我要护送他了”?
“那……”。
“他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都还没弄清楚呢,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将军,上次……书房……您不都看过了吗”。
“太黑了,他拽的紧,我没看清啊”。
流年和秦非立马像个八婆一般俯着耳朵,眯着眼睛分析着,道:
“将军想看,哪由得他拽不拽的紧,将军有事瞒着我们”。
宇文无期顿时哭笑不得,轻咳一声,道:“只怕辱他清白,倒显得我是那无耻之徒了”。
“哎呀将军!他要真是那个,那他就是有意欺骗没安好心,你还管他清不清白”!
三人一路嚷嚷着,争执不休,各有各的道理,只有弯月高高挂起,撒下清冷的光辉。